這一晚阿拜樓睡的並不好,他很少做夢,但是做夢就是噩夢,並非恐怖,而是讓他感到痛苦。
刀光劍影,車馬奔騰。
“舒妤大小姐!”他手持韁繩,狂追前面的馬車。
“青!”舒妤在馬車裡伸出手,與他的手咫尺之遙。
黑風山颳著陰風,馬車驟然加速,只留下因悔恨而伸手呆滯的阿拜樓。
弓手從兩側峭壁之上紛紛冒頭。
“哈哈哈哈,聞名天下勇武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算記的死死的!”白面書生高聲笑著。
“李文,你這小人。”他睚眥欲裂。
“無妨!給我射他。”李文輕笑:“去和舒妤冥府相見吧,幾十年以後,在這之前她是我的女人了哈哈哈。”
“混賬,便是我死亦要爾等陪葬。”手中丈八長矛疾如閃電,以霹靂之勢刺向那奸詐小人。
長矛直刺李文面門,眼看李文命不久矣,卻被一長刀擋下。
他身上插滿箭矢,眼中帶著不敢置信,閉上眼時只能喃喃自語:“為什麼是你?老師。”
“弱小如斯,下輩子再報仇吧。你的頭我收下了。”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阿拜樓只覺得內臟絞在一起,劇痛無比,滿腦子都是舒妤被掠走時絕望的眸子。暴虐的殺意無法抑制。
“醒醒!醒醒!”
海尼亞?阿拜樓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是莉莉和雨花姐妹關切的眼神。
“將軍,將軍。”
莉莉眼帶淚花的喊。看到阿拜樓睜開眼睛才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將軍你一直在抖。”莉莉輕輕擦了一下眼角。
做夢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仍縈繞在阿拜樓心中。這大概是他某個前世的遺忘的片段,他從未遇到過把自己置身夢境重新感受一遍的事,就連阿拜樓都產生了未知的緊張感。
或許是某個預兆的開端也說不定。阿拜樓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出現了未知的變數並不是好事。
“將軍今天不是要去內院嗎?然後中午了都沒有看到將軍,莉莉就自作主張的……”莉莉像犯了錯的孩子,低低地說。
“沒有關係的。”阿拜樓有預感,要不是莉莉及時叫醒了他,也許會發生糟糕的事情:“莉莉幫了我大忙。”
“真的嗎?”聰明的莉莉當然不會去問阿拜樓為什麼痙攣,而是適宜的享受她小小的幸福。
柏麗兒拿出阿拜樓的新衣服,與之前寬鬆的旅人服不同,展開來是一絲不苟的貴族服飾,黑色的主體裝飾有金色的鑲邊,配合上白色的襯衣給阿拜樓更添一絲神秘感和莊嚴。
“金色的麥穗象徵發現與收穫呢。”柏麗兒替阿拜樓把胸前的徽章帶好。
阿拜樓拿起那枚單框眼鏡,帶上以後徹底變成了一個嚴謹的學者。
碧翠絲和柏麗兒很早就看過阿拜樓的這身裝扮,並沒有太吃驚,只是感慨這麼多年過去了阿拜樓依然英俊如舊。
“這身衣服還是這麼適合你。”柏麗兒說。
“但是穿起來依然麻煩。”
“將將將將……將軍。”莉莉結巴的說。
“嗯?”
“你真是太帥了啊。”莉莉把臉埋在阿拜樓腰間撒嬌的說:“沒想到將軍真的有學者服。”
這身學者服居然是莉莉喜歡的……阿拜樓心裡覺得以後還是多穿這樣的衣服好了。
“我戴眼鏡的樣子你想笑嗎?”阿拜樓揶揄著莉莉昨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