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保證能救活嗎?我把家底兒都擱這兒了,你這···”大壯將已經冰涼的苟日新放在臺桌上,指著獸醫的鼻子理論。
“我又沒說保證救活,你這貓本就傷勢嚴重,我可是提醒過你的。”獸醫冷著臉道,“再說,誰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什麼意思!”大壯黑著臉怒道,“你是說老子訛你嗎?”
“我可沒說啊,是你自己說的。”獸醫臉紅赤耳道。
“誰管你怎麼說,”大壯濃眉倒豎,面露兇相,“如今貓死了,總得有個說法。”
“說法?老子是醫生,又不是神仙,生老病死天經地義,這就是說法。我告訴你,你要再···”
“喵~”
“再···活了?”獸醫驚訝的看著工作臺上的黑貓,“怎麼還活了···”
大壯低頭,看看獸醫,又看看苟日新,顫聲道:“你不說死透了嗎?”
“不會···不會詐屍吧?”
話音剛落,兩個大男人頓時擠在一起,目瞪口呆的看著苟日新。只見他睜開眼睛,搖搖晃晃的爬起身,看到大壯,抬起爪子喵了一聲。
獸醫猛地將大壯推出去,自己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剛剛明明都涼了硬了,根本不可能再活過來···
“黑子?”大壯試探的叫了聲。
“喵~”
大壯嚥了咽口水,慢慢伸出手,“我是大壯,還記得不?”
“喵~”
看到一人一貓互動友好,獸醫急忙將人和貓往外趕,“以後也別來了,治不起你這大神,走走走···”
等大壯抱著苟日新出門,獸醫緊皺著眉望過去,卻看到那黑貓轉過頭,琥珀色的眼睛陰惻惻的望著他,還勾嘴一笑。
“我滴個祖宗···”獸醫慌忙跑回店裡,心驚膽戰的抱著自己直髮抖。
大壯將苟日新抱回家,盯著他端詳一番,臉上都是疑惑,“貓真是種神奇的動物。吃飯不?”
“喵~”
大壯下了點面,煮了兩顆荷包蛋,餵飽了自己和貓,便出門工作。苟日新等人走後,跳上床呼呼大睡。
半夜裡,大壯帶著一個塑膠袋回來,裡面裝滿了生熟肉,苟日新見了癟癟嘴,寧願吃雞蛋。
“嘖,我好不容易從客人吃剩的簽上剝下來的。”大壯嘟囔道。
苟日新聽了忍不住乾嘔。孃的!幸虧沒吃。
在這半地下室裡昏睡兩日,苟日新才從半死不活的狀態徹底恢復過來。兩個男人擠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裡,苟日新不嫌棄大壯身上的燒烤味,大壯也懶得理會苟日新身上的貓臭味兒,大體相安無事。
只是今天,有點兒不尋常。
大壯一大早就起來,將屋裡亂扔的臭襪子收起,髒衣服和舊床單統統洗了,家裡也打掃的乾乾淨淨。最後,看著臥在椅子上的苟日新,拿起刷子準備將他涮洗一番。
苟日新呲著牙開始炸毛,一招無影爪讓大壯手足無措,近不得身。
“你都臭了知道嗎?我這屋子好不容易打掃乾淨,你別給我橫啊。”說罷,拿起地上的舊衣服一把將苟日新罩住。
“喵嗚——”
苟日新伸出利爪,竟然刺啦一聲,將衣服劃破,一人一貓頓時一愣。大壯猛地放開手裡的貓,而苟日新看了眼自己的爪子,緩緩收緊。
不就洗個澡嗎,老子不用人伺候。何況還是個男的。
苟日新瞅了大壯一眼,自己走進了衛生間。
站在屋裡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苟日新跳進洗手池,開啟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澆在身上,那貓竟然一聲不吭。
“醫生說···你的傷口不能沾水···”大壯下意識的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