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寢室裡被一陣鬼哭狼嚎吵醒,只見溫昕頂著腫的只剩下兩條縫的眼睛,哀嚎著唱道:“白菜啊,地···”
“閉嘴!”喬明一聲怒吼。
溫昕一噎,抱著苟日新嚶嚶抽泣,“你我本是青梅竹馬,奈何妒姻緣棒打鴛鴦。含冤三年,受盡欺辱酷刑牢獄之苦。最後一個被迫削髮為尼,另一個一身傷殘,幾為廢人。為什麼這麼苦啊,你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苟日新喵嗚一聲,抹了抹眼角的淚。
“行了,一大早的戲這麼多。下來,帶你去縫針。”喬明不耐煩道。
苟日新不喜歡醫院,更不喜歡醫科院實驗室。醫院在救人,而這裡,全都是殺戮。被迫害最多的,是老鼠,其次是蟾蜍、兔子,而且據,還會用到貓狗。簡直慘無壤。
馮默生開啟實驗室的門,苟日新不禁打了個寒顫,抱緊著喬明的胳膊。
“麻煩你了。”喬明不好意思的道。
“沒關係,菜一碟。”馮默生罷,開始準備手術檯。
“不會被導師罵吧?”
“怎麼會,這裡就是向學生開放的,只要做實驗前嚮導師報備材料就校”
材料,就是那些做實驗的動物。
“你幫忙打麻醉吧,”馮默生遞給喬明一根針管,“實習分配下來了嗎?”
“嗯,先去市醫院。”喬明彈了下針筒,擠掉一滴藥液,然後對準苟日新。
冰冷的針管刺進面板裡,苟日新咬著牙,肌肉緊繃忍受著那一陣疼痛。
“不準備考研了?”馮默生問道。
“嗯,準備工作了。針頭要清洗嗎?”喬明拔了針管問道。
馮默生眯眼看了下喬明的手,隨即道:“這裡不用,都是一次性的。”
“哦,研究生待遇就是不一樣。”喬明笑道,“我們實驗室針頭得用兩三次。”
苟日新喵嗚一聲,看著馮默生手裡的鉤子和線,一時瑟瑟發抖。
“你這貓膽子還挺大,”馮默生笑道,“不用擋著點兒嗎?聽貓都記仇的,別待會兒我縫一針,他還我一爪子。”
“哦,”喬明急忙走過去蓋住了苟日新的頭。
“我要看!”苟日新喵了一聲。
喬明沒理他,只是用手輕揉著貓耳朵,一下一下的,像在安撫。苟日新癟了癟嘴,眼神透過對方的指縫,打量著四周。
這個實驗室比喬明她們常去的寬敞許多,裝置更加齊全,櫥櫃裡陳列著心臟肺各類器官,都泡在福爾馬林的罐子裡,苟日新見了下意識的菊花一緊,忙轉開眼。一個朝陽的角落裡,幾隻白鼠懶洋洋的躺在籠子裡曬太陽;旁邊還有一隻兔子,前肢纏著繃帶,臥在那兒打迷糊。
苟日新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那兔子怎麼了?”
“額···”喬明見馮默生拉線的空隙,轉述了下苟日新的問題。
“大概是骨折了?同學帶來的。”
“你們砸斷的?”苟日新驚道,“禽獸!”
頭頂的手一縮,苟日新眼前瞬間一片黑暗。卻聽馮默生接著道:“聽是他女朋友的朋友養的寵物,睡覺的時候不心被什麼砸斷了腿,不想養了。幹錯送到這裡做貢獻。”
“喪盡良!”苟日新冷哼道。
“起這個,你記不記得年前有一,氣溫驟降十幾度。”馮默生接著道。
“哦,剛入冬那會兒,是哪兒來的寒流。”
“嗯,你猜,第二實驗室發生了什麼?”
喬明環視一週,猶豫著道:“這些器官,凍住了?”
馮默生低頭一笑,“第二,實驗室裡送來好幾只被凍死的寵物兔子。大都是晚上忘在了陽臺,還有就是不願養在寢室裡的。”
“真的?”喬明驚訝道。
“大概有七八隻,”馮默生收了線,看向喬明,“養兔子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