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更加威嚴肅穆的公堂,正大光明的牌匾懸在頭頂,令人誠惶誠恐。堂上坐著三個高官,身穿華麗的官服,頭戴頂戴花翎,面色嚴峻。
喬明和楊乃武跪在堂下,大氣都不敢出。
只聽啪一聲,驚堂木一拍,刑部尚書高聲道:“楊乃武,你所犯何罪,從實招來。”
“啟稟大人,人無罪。是知縣劉錫彤將葛畢氏屈打成招,誣陷人與葛畢氏合謀,毒害其夫葛品連,致葛品連身中砒霜之毒而死。人所受冤屈,盡寫在這冤狀上。”
“你的冤狀我和二位大人已看過,”刑部尚書道,“只是,葛品連的母親沈喻氏告你二人過從甚密,早有謀害之心,可有此事?”
“大人,人和葛畢氏是清白的,只因葛畢氏和丈夫葛品連租住饒房產,不得已有些接觸。卻從未有其他瓜葛,更無謀害之心。”
跪在一旁的喬明默唸著楊乃武的名字,突然間醍醐灌頂,楊乃武,不就是白材物件嗎?驚動地的清朝四大冤案之一,楊乃武和白菜!
她看了看自己滿是傷疤卻纖長的手,那她···不就是白菜嗎!身世悽慘的白菜!
喬明心中巨震,極力回想著白材結局,被砍頭了嗎?還是被平冤昭雪了?電視劇裡印象最深的好像還有人滾針板來著,誰,白菜嗎!靠!
公堂之上楊乃武神色激動的為自己平冤辯解,人證物證一一呈上。喬明戰戰兢兢頭冒冷汗,想著上次燒紅的鐵絲刺胸,還有後背滾燙的刺痛。今呢,還要施刑嗎?
孃的苟日新,憑什麼讓她穿越,還動用私刑。喬明越想越委屈,不禁淚流滿面。
驚堂木啪一聲,嚇得喬明一個激靈差點倒地。只聽其中一個官員喝道,“葛畢氏,你還有什麼話可?”
“我···”喬明誠惶誠恐的看著眼前的人,哆哆嗦嗦不出話來。
“本官宣判,楊乃武與葛畢氏同食教經,不知避嫌,並在申冤訴狀中誣指何春芳調戲葛畢氏,杖百。革去的舉人身份不予恢復。葛畢氏與楊乃武同桌同食,不守婦道,杖八十。”
“謝大人!”
“我靠!”
喬明話音剛落,身旁的楊乃武早已趴在地上,衙役的板子一起一落,噼裡啪啦打在身上。
“不要,”喬明痛哭流涕直搖頭,“我過的老子怕疼,你敢打我一下試試,我爸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你個貪官汙吏地主惡霸!苟日新你在哪兒呢,你個王鞍!老子要被打死了!你快出來救我啊!”
“行刑!”刑部尚書聽了喬明的話,怒的一聲爆喝。
身後的衙役將喬明按在地上,屁股上啪一聲頓時傳來一陣劇痛,“我靠,苟日新老子···啊···別打了,你殺了我吧,我認罪,真的,人就是我殺的,能不能直接給我一刀?”
“葛畢氏,你!”身旁的楊乃武突然怒喝道,“你在胡什麼!”
喬明早已淚流面目,有一種痛叫皮開肉綻、萬劍戳心、痛不欲生,“別打了,我真的有罪,真是他要我做的,你再好好審審,真的,咱在審一審!”
“葛畢氏!”楊乃武目眥盡裂,“算我···”
“啊——”喬明厲聲慘叫,拼命掙扎。
“放肆!”坐在堂上的官員面色凌厲,手拿驚堂木狠狠一拍,可未曾想到那木頭嗖一下竟脫手飛了出去,噹一聲砸在喬明頭上。
“靠!痛···”
苟日新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開門已經沒了希望,他拉扯著喬明,躲到了離火源最遠的角落。那是送子娘娘殿和圍牆的犄角,一人一貓躲進那片殘骸裡,看著越燒越烈的火勢,苟日新咬著牙,望向頭頂高聳的圍牆。
他身受重傷,跳不高。可是送子娘娘殿的牆被燒燬,剩些斷壁殘垣,若是能找到墊腳的東西,不定可以翻出去,求得生機。
苟日新叼了幾塊磚和木頭墊在牆角,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不停咳嗽。要是再不出去,他和喬明,大概就交待在這兒了。
可他有九條命,喬明呢?苟日新一咬牙,眯著眼睛後撤幾步。瞅準路線,瞬間飛奔向前奮力一躍。
“喵嗚——”
腳下的亂石稀里嘩啦的滾落,苟日新攀到牆頭,傷口一個拉扯痛得失了力道,頓時摔落在廢墟之上。
不遠處的喬明摸著頭,罵了聲娘。
“喬明!”苟日新激動的爬起身,飛奔過去,“你醒了?”
入眼的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帶著淚花,殷切的看著地上的人。喬明已經睜開的眼睛猛地閉上,同時還屏住了呼吸。
“明?我是苟日新!”
“···”
“我真的是苟日新,喵嗚~”
一個巴掌突然扇在臉上,苟日新的臉偏向一邊,又僵硬的回頭,滿是錯愕的看著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