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這一世是嘉慶年,離現在還有兩百多年,你這投胎趕趟兒似的,不還得有個三四輩子,再這樣折騰,我命都要沒了。”
“哦。”
“哎,”喬明聽見苟日新的聲音越來越低,知道這也算是找回每一世的後遺症,她低頭安慰道,“你也···靠,苟日新你···”喬明驚愕的指著苟日新,手忍不住的發抖,“你怎麼褪色了!”
“什麼?”苟日新看著自己的身體,赫然發現,他有一半幾乎變成透明的了,“我···”
“你到底是誰!”喬明嚇的大吼。
一人一貓驚恐的回頭望向刺狐寺,門大開著,還能看見院子裡微暗的燈光。
喬明抬起胳膊,下意識的咬了自己一口,不出所料,毫無知覺,她一時毛骨悚然,“我們是不是死了?”
“胡說,回去!”
跑回刺狐寺的門口,天空中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大雄寶殿的門依舊闖開,裡面的一人一貓坐在蒲團上,安安靜靜的聊天,對外面的情況渾然未覺。
“是不是鬼打牆?”喬明戰戰兢兢的問道,電影裡遇見鬼打牆怎麼解決來著?她低頭看向快要消失的苟日新,好像是童子尿···
“跑回去再說!走!”迴音剛落,苟日新衝進了院子。喬明握著雙截棍,緊隨其後。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在喬明眼前炸開,她驚叫一聲,又一次滑倒在地。大雨浸溼了全身,她看到自己身穿黑色的古裝,背上還揹著一個布包袱,重複的場景讓人膽戰心驚,不禁開始哆嗦。
一群士兵踏著雨水將她團團包圍,喬明咬著牙站起身,向大雄寶殿猛衝過去。
一隻箭穿過大雨破空而來,喬明腿上傳來一陣劇痛,瞬間摔倒在地。
別怕別怕,就當是被雙截棍敲了一下,她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一群士兵飛奔著擋在身前,種在中間的,還是那個面色陰沉的男子。
這麼大的雨,這麼漆黑的夜,喬明卻能感受到他的怒氣和絕望。
他有什麼好悲傷的,自己才是那個最該憤怒的人。被無緣無故陷在這可怖的迴圈裡,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喬明心裡冷哼,對著男子突然大吼一聲猛衝上去。她以為在睜眼起碼還是在大雄寶殿裡困在,可是···
那是第一次,喬明感受到了瀕臨死亡的恐懼和絕望,還有深深的無奈和遺憾。她的一生,那些未完成和期待的,統統被一把匕首斬斷。她盯著男子墨色的衣領,意識逐漸模糊。
耳邊是男子低啞又執著的哽咽聲,“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我靠!”雙截棍被門框反彈,捅在了肚子上,喬明感受到碎骨般的疼。
“你沒事兒吧?”苟日新焦急的問道。
“廢話!”喬明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痛苦的嗚咽,“老子得死多少次,才能出去,還是說,根本出不去了,一直要被這變態虐死。”
“別灰心,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苟日新一臉堅定道。
大雄寶殿的門再次被砸開,苟日新和喬明特意將蠟燭和院子裡的燈都熄滅了,門上的封條也被摳的一乾二淨。如他們來時一樣,無人打擾,清清靜靜。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砸門的,實在是打不開。”喬明一步一個道歉,誠惶誠恐的出了刺狐寺。
跨出刺狐寺門檻,一人一貓跺了跺腳,然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實的。十步,二十步,兩人都沒發生異樣,於是興奮的在暗夜中飛奔而去。直到,面前出現了刺狐寺的大門。
喬明僵立在原地,冷汗津津,苟日新憤怒的低吼一聲。
透過刺狐寺的大門,燈火微暗,大雄寶殿裡,依舊坐著一人一貓。
“你···你想不想尿尿?”喬明戰戰兢兢的問苟日新。
“啥?”
“童子年可以破解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