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城勉強地擠出半分笑容，“區長……或許真的只是述職呢……”
“只是述職？”王森慘淡一笑，“哪有行動隊長和區長一起述職的……軍統成立開始各區有這種情況嗎？”
丘陵城沒答話，但是他心裡確實明白，基本區長就是一把手，行動隊長一般都身兼副區長的職務，雖然丘陵城沒有身兼副區長的職務，可是按照慣例他其實也和副區長沒什麼差別，大家也都把他當成了二把手。
而且古恬這件事上他們輸的太慘了，整個上海區損失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手，自上海區成立以來就沒吃過那麼大的虧！
而這件事的主要指揮就是王森和丘陵城！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們發來了述職命令，這怎麼能不讓人多想？
“還有一件事，你看看這個。”王森把一份報紙遞給了丘陵城。
丘陵城好奇的接過報紙，王森說道：“今天的頭版頭條，天亮發售，我這份還是熱乎的。”
看到內容丘陵城大驚失色，“古恬沒有死？！”
王森的樣子頗為無奈，“是啊，我那一槍沒有要了他的命，可是他卻被救了！！！你看看這份報道古恬是怎麼說的？感謝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友人出手相救！！！”
丘陵城大驚，“救他的是……”
“想不到我王森竟然是為他人做嫁衣……”王森有些鬱悶猛吸了兩口煙，緊接著發出了猛烈的咳嗽，整個臉漲得通紅。
“既然古恬得救那不是兩全其美？我們那麼多弟兄也沒算白死。”丘陵城說道。
“恐怕上面不是那麼想的吧……畢竟是一群把臉面看的比人命重要的人。”
“可是……”丘陵城還要說什麼卻被王森制止了，王森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我先回去述職，你先不要回去，我會解釋上海區還有些工作要安排，所以你晚幾天，而且一個人目標比兩個人要小。切記！我不回來你不準回去！！！”王森嚴肅的說道。
丘陵城有些明白了王森的安排了，他不想坐以待斃！他想以上海區來和重慶博弈換得一線生機！
“區長！我先回去吧，你留下來主持大局！您……”
“荒唐！我才是區長！”王森粗暴的打斷了丘陵城的話。
丘陵城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他是王森一手帶出來，說是知遇之恩也不為過，可現在他就只能看著他去走這一條充滿危險的道路！
“好好管好上海區，等我回來，很晚了，回去睡吧。”王森交代完穿上了外套走了出去，還是和以前的習慣一樣，他不會在這裡留宿……
剛開啟門一陣微風便吹起了王森的衣角，王森下意識的裹了裹衣襟，樣子頗有幾分淒涼。
看著王森有些蕭索的背影丘陵城默默地握緊拳頭……或許軍統內部以往被掩藏在勝利光芒下的問題在這一次失敗下都要浮出水面了，就像不久前種子計劃減員一樣，或許這會是一次新的風暴。
上海區的神話已經破滅了，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