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劍指凌虛牽引,一把長劍便如流光般歸於鞘中,一切都顯得那般不真實。
遊坦之心下一凜,沒想到師父的御劍術比起當日在少林的時候,更加出神入化了!
武功到了他這般境界,竟也只能看到劍光閃過,卻捕捉不到飛劍的軌跡,這手段跟那傳說中的劍仙何異?
看著契丹那位將領的腦袋如西瓜般遠遠滾了出去,義軍一方頓時發出如雷般的喝彩之聲,一陣高過一陣。
而契丹部族軍一方則是齊齊傻眼,連自己人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見烈日籠罩下,一抹刺眼的光芒憑空閃過,一具無頭屍體便栽倒在了地上。
相較於義軍的氣勢高漲,契丹部族軍中則是一片譁然,不少人面帶恐懼地喊著巫術,臉色變得一片煞白。 🅼.𝙫𝕆🄳𝙩🆆.🅲𝕆𝓜
哈勒査剌目光一沉,立時開口呵斥,穩定軍心,凡有動搖軍心者,皆被他下令就地格殺後,這才壓下了眾人的情緒。
“首領,末將願請命一試!”
這時,哈勒査剌身邊一個手持長戟的長鬚大漢請纓道。
“摸清對方虛實!”
哈勒査剌在見識到慕容復那詭異的手段後,也實在說不出什麼必勝之言,只希望對方能活著回來。
長鬚大漢不敢大意,手持長戟便策馬向義軍衝去。
慕容復緩緩退到義軍陣前,在他身邊的嶽老三當即驅馬直衝,腰間別著鱷嘴剪和鱷嘴鞭,手上一把蛇矛用來衝陣殺敵所用,向著那持長戟的契丹大將便揮刺而去。
長鬚大漢見這一刺的勢頭急快,心想只要不是那義軍盟主,老子還能怕了你這渾人不成,當即側身避過了嶽老三的長矛,二人錯身之際,揮舞著長戟便向身後橫劈。
然而他的長戟剛一揮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一般,一時來不及脫手,整個人直接被拉下了馬背,犁地拖行。
當他察覺到不妙,將兵刃脫手時,嶽老三已經調轉馬頭,手中長矛自上而下劈出,猶如一道倒掛的漣漪般。
只見一串血花飈出,那長鬚大漢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人首分離。
嶽老三出手雖不如慕容復那般給人帶來的震撼大,但如此輕描淡寫的便解決了契丹部族的一員大將,饒是哈勒査剌也不由得心頭一震,終於知道這群叛軍為何能盤踞遼東數年,還能如此猖獗,原來手下竟有如此多的能人。
“那叛軍盟主不會出手,還有一人,誰人敢戰?”
哈勒査剌知道連續大敗兩場,已經讓軍心有些動搖,如果這最後一戰能勝的話,他必然會乘勝追擊,下令攻城。
但若是敗了的話,攻城之事便要等軍心穩定下來後,再另行商定了。
畢竟行軍打仗,軍心若是不穩的話,便已有敗兵之兆!
“首領,末將不惜死戰!”
一個高瘦漢子身披輕甲,腰間挎著彎刀,當即下馬跪地,向哈勒査剌請戰。
“胡都古,你是我的親衛,武藝也是我部落中的佼佼者,這最後一戰就交給你了!”
哈勒査剌此時已無更好的辦法,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對方身上。
胡都古跨上戰馬,手持一把彎刀,滿臉的兇悍之氣,來到義軍前叫陣。
嶽老三丟下蛇矛,便要用鱷嘴剪去剪掉對方的狗頭,一旁的遊坦之忽然說道:“師弟,你已經出過一次手了,這最後一場,便由我來收尾吧!”
聽到遊坦之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與自己說話,嶽老三嘴角一抽,忽然有種想罵人,卻不知該罵誰的憋屈感。
誰叫他打不過遊坦之,而對方又比自己入門早呢?
遊坦之腰間插著一根翠綠竹棒,如踏馬春遊般閒庭信步地來到胡都古面前。
比起以前邋里邋遢的形象,自從成婚之後,遊坦之雖依舊是一身粗布麻衣,弘揚丐幫的傳統,但滿頭長髮卻梳得整整齊齊,用一條藍色的絲帶束住,加上這段時間受蕭瑟瑟的文學薰陶,便像是乞丐中走出來的書生一般。
胡都古見義軍出來的竟是這麼一個青年,眼中的輕蔑之色一閃而過,沒有半句廢話的持刀就像對方劈砍而下。
刀光凌厲,雖不及長兵跨馬衝殺那般有優勢,但勝在攻防有序,最適合臨陣交鋒。
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便是這個道理。
遊坦之抽出腰間的打狗棒便迎了上去,棒影之下,與對方的刀刃相擊,立時迸射出一道火花來。
胡都古臉色一變,一股暗勁襲來,直震得他手臂發麻,險些握不住手中的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