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何苦衝青松熱情地揮揮手,一唱一和,“好好,那我就講講,反正也挺有空的。”
說話間,他還好整以暇地捋了捋衣袖,一本正經又神秘兮兮地繼續:“話說這位水靈子先生一生修建機關暗室秘道無數,但他只建了唯一的一座王陵,就是咱們眼前的這一座。水靈子聰明絕頂,從受命為西部王修建王陵的第一日開始,他就預知到了自己未來的結果。
古往今來,為了王陵墓葬裡的秘密永遠不被世人所知曉,所以修建王陵的能工巧匠們,最終的結局都會被主家給殺人滅口,無一例外。
所以,聰明絕頂的水靈子不甘心就此身亡魂滅,他決定要為自己討回一些公道,於是便計劃要在王陵墓中動上一些手腳……”
寧何苦是會製造懸疑氣氛的,在講到最關鍵之處,便乍然停了下來。
青松好奇心爆棚,立刻追問:“那他到底做了什麼手腳呢?”
此時此刻,不僅是青松他們都伸長了耳朵等待下文,就連怪煞,都不由自主地微微伸長了脖子。
寧何苦從容繼續,“水靈子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一是不甘心,二是實在捨不得家中的妻兒老小,更擔心自己去世後,家人將來的生活將無以為繼。於是,他靈機一動,在建造墓室時悄悄地做了一些隱秘的標識,並且重新繪製了一份王陵墓的設計圖,在圖上做了相應的暗號。
最後,再將圖稿交給了自己的長子儲存,並囑咐其在萬不得已之時,方能開啟來看。”
“……”
李琬琰輕聲接:“難道說,除了那道黃泉鬼門關之外,水靈子又暗中設計了另外一道可以進入主墓室的機關?”
“非也非也!”寧何苦故意賣關子,停了好一陣方神秘兮兮道:“他只是在用石塊徹外牆之時,悄悄地做了一些隱蔽的,只有他能看懂的標識。而這些標識的地方,就是唯一可以避開啟動主墓室裡的機關所在之處。
所以,也只有親眼看過他留下的圖稿之人,才能找到那王陵主墓室外牆上的隱秘標識之處,然後由此處入手,打上只供一人進出的盜洞,就可以不觸發墓內機關,不致墓室坍塌,從而安全到達主墓室內,將墓內財物盜取一空……”
“厲害!高明!”青松忍不住撫掌一再驚歎,“這位水靈子可太高明瞭,就算是自己身死魂滅,也要給後代留一條出路,還變相的為自己出了一口氣:你讓老子死,老子就讓後人掘你墳墓,盜取財寶,有來有往,豈不妙哉……妙,絕妙啊!不愧是聰明絕頂的大拿能工,能想出如此絕妙又隱蔽的絕世好主意來。”
寧和苦繼續同他一唱一和,“可不!所以說寧可得罪閻王,也不要得罪能工巧匠,要不然後果是不堪設想滴……”
怪煞不想再聽他們的廢話,乍然變了臉色,“鬼故事講完了,是時候該動手了吧?”
“你急什麼?趕著去投胎轉世嗎?”寧何苦白了他一眼,毒嘴毒舌後悠哉悠哉的由懷中摸出一張紙來,默默展開給怪煞看了一眼,然後,就又若無其事的將之收了起來。
那張紙上佈滿了彎彎繞繞,方方塊塊,自然是寧何苦挖空心思畫出來的一幅像模像樣的機關圖。
怪煞只看了一眼後,莫名的欣喜若狂起來,他身心皆為之一顫,急迫追問:“這是什麼?”
“合著本公子同你說了這半日,你竟是一句都沒聽進去,還真是對牛彈琴。算了,既然你如此急著投胎,本公子就大發善心馬上送你去就是了!”寧何苦聲冷如冰,故意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作勢便要拔劍。
“等等,等一下,”怪煞慌忙阻止。他在看到寧何苦手中之物時,實在受不了那東西的巨大誘惑,改口道:“閣下方才問的問題,我實在是不知道。因為當年是老大得知刑部捕手們的行蹤後通知我們,才佈下的殺人計劃。後來,他也沒有說過他是由何人口中得知,所以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寧何苦想了想,也不咄咄逼人,而是涼涼道:“那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我才能看看值不值得拿此物同你交換吧?”
“比如呢?”
“比如告訴我妖煞魅煞藏在何地?”
怪煞在作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乍然抬頭警惕道:“不對,既然你有進入王陵主墓室的方法,為何你自己不進去,而是要將圖稿給我呢?試問世人誰不想得到這王陵之中的寶藏和靈丹妙藥呢?所以,我可不敢相信閣下。”
寧何苦帶著三分譏諷三分不屑再加四分仇恨道:“我們又沒有病人需要靈丹妙藥,更不需要金銀珠寶。我眼下最需要的是為父報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寧何苦成為通緝犯的前因後果,怪煞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心想始作俑者是水煞和毒煞,且寧何苦已經殺了他二人。那麼,接下來便是要找到那個罪魁禍首妖煞算算總賬了。
如此看來,自己倒是真的可以能置身事外的。
可是,畢竟魔羅五煞同氣連枝,同生共死,自己若是出賣了同伴……
唉!到了今時今日,魔羅五煞早已經五去其二,名存實亡,又何來的同生共死呢?
或許,自己尚可一搏?留下性命逍遙快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