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蜷縮成一團,被摔在地上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只是喃喃說道:“饒了我吧,我已經躲到鬼門十八年了,早就不記得當初的事了!”
我不解的看向司空瑤:“怎麼回事?他又是誰?”
司空瑤雙手環胸,咬了咬牙說道:“剛才我聽到他與人說,當年空門被滅時,有云家人出現過。”
又是雲家人?
以前我不清楚情況的時候,他們提雲家人我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可現在不同,我很可能是雲家遺失在外的那個女嬰。
雲家的事,或多或少都會牽連到我。
我腦子飛速的轉著,將之前在輪迴盤看到的情景梳理了一遍。
十八年前,司空堯參加八門的聚會後,告訴司空瑤,八門遇到了難題,而後,他們便算出這難題與白子墨的甦醒有關。
司空堯告訴八門的人,白子墨要甦醒的時候,沒有人相信他,而且雲家人還希望白子墨醒過來,這樣就不用獻祭女嬰了。
然而,在雲家出生了一個身上帶著白蛇胎記的女嬰之後,她便被送到了八卦盤上,同時送去的還有剛出生的江淇。
江淇是早就被物色好的要代替雲家女嬰去獻祭的孩子,可那個帶著白蛇胎記出生的女嬰,卻是變故。
那時候八門的人還很齊心,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在開啟什麼陣法,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當時那白光中騰起的白色影子,是白子墨的蛇身。
可自那之後,八門的人就都暈迷不醒,而後兩個孩子一個被江濤抱走一個騰空而起最終落到了雲家村。
那後來八門是怎麼分崩離析各自隱居的呢?
之前那黑衣女人在江家說,是雲家家主與白子墨聯手滅了空門,而且還用毒咒將江家滿門給毒害了。
但當時江臨風也不信這些話的,因為他查了那麼多年一點結果也沒有,一個無緣無故出現的黑衣女人說的話,他憑什麼相信。
說實話,我也不信。
於是我朝那人走過去,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提著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想讓我們饒了你很簡單,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你的下場就跟他們一樣。”
我說著,鬆開手將他往一旁推去,正好讓他看到大街上兩人在互相撕咬吃彼此的肉的情景。
他嚇得在地上連連後退,手上摸著的全是血,精神也變得崩潰起來,看著咄咄逼人的司空瑤又看向我說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能不能讓他們停下來,鬼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想鬼門為什麼會這樣,看來確實是在鬼門呆久了有了感情的人。
只不過他為什麼也沒被怨氣影響?
我和司空瑤對視了一眼,她一甩衣袖,隨後一道碧光閃過,她手中便出現了一支玉笛。
悠揚的笛聲響起,周圍那些正狂燥不安的人頓時安靜下來,互相撕咬的人也停止了撕咬,一個個平心靜氣的聽著笛聲。
司空瑤是活了三百年的空門中人,自然有她的本事在。
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也能操控這些鬼門的人。
怪不得白子墨敢將我一個人放在這裡,他去對付那墨錦蓮,他肯定知道司空瑤能掌控這裡的場面。
我就挺奇怪了,司空瑤既然能處理這些事,那鬼門出事的時候,她就在鬼門關,為何不來解決,而是要等著我們到了地府回來後,甚至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再出手?
可能是見我看著她出神,司空瑤吹著笛微微側身朝我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卻讓我捉摸不定。
她的眼神很幽深,宛如一汪不見底的清泉,那種感覺很奇怪。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卻依舊濃烈。
那人見司空瑤控制住了場面,連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又想來拉我的裙襬。
我現在還穿著那件大紅嫁衣,從城主府出來後一直都沒空換掉,現在顯得十分累贅。
見他來拉我的裙襬,我還是下意識的避開了一下說道:“現在安靜了,可以說了吧?”
阿海和阿浪見大家都不動了,也朝我們這邊走來,看到了正癱坐在地上的人,臉色立馬就變了。
兩人一左一右將他給扣了起來,好像生怕他會跑了似的。
那人卻沒有反抗,只是冷冷的說道:“你們兩個還沒跑?留在鬼門等死嗎?”
他這話像是在關心這兩人,但阿海他們並不領情。
“哼,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鬼門收留我們這麼多年,在這緊急關頭,就只知道顧自己嗎?”阿海氣憤的說道:“當初要不是你招惹小姐,又怎麼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