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微笑回道:“沒事,來吧。”
此時,月白的上衣早就跟沉鋼皮衣一起脫了下來,露出了外相悽慘的上半身。當她將將月白的上半身抬了起來,看到他背後的那團血肉模糊,這女學員都是被嚇了一跳。
她顫聲說道:“你這...沒事吧?”
月白搖搖頭,卻是回道:“沒事。但你如果再傻站著,那可能就會有事了。”
她這才啊的一聲反應過來,拿出曹武準備的特製傷藥蹲下身來,開始輕輕塗抹。
一開始藥膏觸及到月白的傷口時,他還輕嘶了一聲,身體抖了一抖。但接下來,月白卻是將之強行忍受住了。森林裡兩年的訓練中,穹老教過他,忍耐同樣是一種修行。
月白就像是一快海邊的頑石,不管海浪怎麼沖刷他,都無法將其撼動。女學員聽著其他人傳出的慘叫,甚至還有人被活生生痛醒,自然也能想象到他們經受的痛苦有多麼可怕。但眼前這個看似嬌嫩的少年硬是連聲都沒吭過,就彷彿他沒有痛覺一般。
人受到痛苦時,身體都會下意識的後縮。但月白卻連肉體的下意識反應都給抑制住了。能有這種頑強的意志力,某種意義上比他現在展現出的超凡實力還要可怕。
幫月白綁好最後一根繃帶後,這個女學員輕聲說道:“好了。”
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月白能感覺到這些藥正緩慢地修復著破損的肌肉和面板,甚至還有變得更加堅韌、更加強大的趨勢。毫無疑問,曹武給的這些藥絕不一般。
所有學員的傷都弄完之後,昏迷的用擔架都抬了起來。還醒著的,曹武提出了毫無人性的要求,那便是之後自己想辦法回去。找別人幫忙,或是自己強撐著走回去,這他不管。
一些已經徹底動不了的學員聽了這話,紛紛極其乾脆地“暈了過去”。對於這種做法,曹武也沒說什麼。不過這些學員在他心中的評價無疑是降了一分。
曹武這個毫無人性的要求仔細一想,也是極有深意的。自己硬撐著回去,那自然是鍛鍊他們自己。而找別人幫忙,則是在無形中讓這些互不相識的學員相互熟悉。雖然天靈大陸不乏獨行的大俠,但能成為一方霸主的人無不是人脈廣闊。社交,同樣是他要教授的東西之一。
解散前,曹武又是召集了所有人說道:“在古沅書院,只要你肯努力、肯拼命,那得到的回報就絕不會讓你們失望。就比如先前,有人跑了,有人則沒有。我知道你們這些自認為逃過一劫的小傢伙心裡正偷著樂呢。但記住我的話,你們今後絕對會後悔。”
那些“逃過一劫”的學員心中都是有些不信,月白卻是已經明白了。這所謂的懲罰,其實只是變相的極限訓練罷了。只要熬下來,那就是受益無窮。
最重要的還不是懲罰,而是曹武提供的藥膏。月白隱隱能猜到,這些藥膏絕對價值不菲,除了能消除極限訓練留下的隱疾,對身體也必然有一些額外的好處。那些沒跑的學員自然就沒有使用的資格了。就算他們自己偷偷留了點,月白估計,如果身體不達到極限狀態,這種藥膏塗在身上也是沒有一點用的。
曹武繼續說道:“之前的蜃樓你們感覺怎麼樣?還想進去嗎?”
“想!”所有人都是異口同聲道。縱使要直面死亡,但那種便捷的修煉方式一回想起來,就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曹武邪笑道:“想是吧?那你們知道之後該怎麼進去嗎?”
學員們先是安靜了一會兒,接著有個學員唯唯諾諾地輕聲回道:“我記得好像聽人說過,要什麼...古沅幣。”
“對,就是古沅幣。你們都把身份牌給拿出來。上面是不是有一個數字?”
學員們紛紛把各自的身份牌掏出來,上面果然有一個數字。
“我是十。”
“我也是。”
曹武繼續說道:“每個新生一開始都會有十枚古沅幣。身份牌上的這個數字,就是你們擁有的古沅幣數量。古沅幣並不是實體的貨幣,而更像是一種點數。不過,它卻是古沅書院裡唯二認可的貨幣之一。”
立刻有人問道:“那另一種呢?”
曹武顯然早就猜到他們會問這個,不緊不慢地回道:“還有一種就是功勳。不過那是前一千的人才會接觸的東西,你們就別想了。你們可以將古沅幣理解為銅板,而功勳則是黃金。”
“不說功勳,光是古沅幣就夠你們頭疼好一陣了。你們知道蜃樓裡一個時辰要多少古沅幣嗎?”說著,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一百?”
曹武驟然將聲音提了起來說道:“是一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