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長相頗為英俊,年齡在三十出頭的樣子,像是趕了遠路,滿身風塵,精神卻很不錯,身姿筆挺,目光銳利,眉宇間暗藏煞氣。
張瞎子一看就知道這人必是行伍出身,甚至可能剛從戰場上回來。
他輕咳了一聲,上前笑問:“這位客官,是看病,還是抓藥啊?”
那男人回眸看他一眼,反問:“聽說你們這裡最好的大夫是個女人?”
“是。”張瞎子應聲,“我們許大夫妙手回春藥到病除,那是遠近聞名啊。”
“哦,姓許……”男人默唸了一下這個姓,又問,“她有個天生痴傻的弟弟?”
張瞎子下意識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但還是應了聲,“對。您問這個幹什麼?”
那男人嗤笑一聲,“你們許大夫那麼有本事,怎麼沒治好自己的弟弟?”
張瞎子便沉了臉,“閣下是專程上門來挑事的嗎?”
那男人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氣,倒把那些尖銳都掩去了,道:“不,我來看病。”
張瞎子也平了平氣,引他去診室。
男人目光如鷹,掃視著保安堂內的佈置擺設,包括牆上貼的衛生宣傳畫和簡單標語。
他嘴角不由得揚了揚。
但到了診室門口,掃了坐在裡面的孫大夫一眼,他臉色又沉下來,道:“許大夫呢?我這病,只有她能治。”
張瞎子道:“那你來得不巧,許大夫出診了。”
男人便問:“去了哪裡?”
張瞎子沒有回答,只道:“不如您改天再來?或者留下姓名地址,等許大夫回來之後,我們再通知您?”
男人微微皺起眉,“她什麼時候走的?”
張瞎子本來也不想回答這個,但那男人沉下臉來,一身煞氣,竟有種令人喘不過氣的威嚴,甚至讓他有一種致命的危險預感。
張瞎子猶豫了一會,還是實話說了:“五天前就出發了。”
男人一拳捶在診室的門框上。
結實的松木門框應聲而裂。
裡面的孫大夫嚇得直接就鑽桌子下面去了。
張瞎子也退了一步,手裡已暗釦了改良過的藥粉。
但那男人靜了一會,在櫃檯上放下一碇銀子,道:“賠你們的門。”
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張瞎子莫名其妙。
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有什麼隱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