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保安堂前面的,有七八個男人。
為首一個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兩個敲鑼打鼓的顯然也不是專業的,只是隨便亂敲搞些動靜出來而已。
中間甚至還有一個披麻戴孝的,不知是玩什麼花樣。
紀小朵從店裡出來,抬頭看了一眼被潑了狗血的匾額,這個就是她隨便找了家店做的,並沒有花什麼心思,但這時看著那黑底黃字的匾額上鮮血淋漓,透著種詭異淒厲,還是不悅地皺起了眉。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老闆呢?一個女人,出來做什麼?”橫肉男掃了她一眼,有點意外竟然是這麼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但還是不屑地擺擺手,“叫你們老闆出來說話。”
“我就是。”紀小朵道,“有什麼話,你們跟我說就行。”
“噫~”
男人們發出噓聲,“這店果然陰氣重。”
“小母雞都能打鳴了。”
“一個女人開藥店,是不是看病也是女大夫啊?”
還有人擠眉弄眼地上前調戲,“哎喲哎喲,大夫,我肚子痛啊,不如你幫我摸一摸啊。”
“好啊。”紀小朵反而笑了笑,“你過來。”
那人也是個混不吝的,嘿嘿淫笑著就上前去,撩起自己的衣襟,指著自己的小腹,“小娘子,就是這裡痛啊,你摸摸看。”
另外幾個人也開始起鬨。
他們覺得這可真是飛來豔福啊。面前這女人雖然不施脂粉,衣著普通,但長得可真是漂亮,只怕那青樓裡的花魁娘子都不如她。
能被這女人那雙纖纖素手摸一摸,來這一趟都值了。
“我也痛啊。”
“也幫我看一看?”
紀小朵果然伸出手去,放在那人的肚皮上,“這裡是嗎?”她又抬眼掃了一圈來鬧事的人,和被他們吸引過來圍觀的路人,“大家都聽到了啊,是他自己說肚子痛的。那就……先痛一刻鐘好了。”
她說完就把手收了回來,一群混混正要繼續調笑,那人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痛呼起來。
橫肉男不悅地掃了一眼,他們今天可不是來調戲美女的。
旁邊一人就連忙搡了那人一把,“黑子,別裝啦,摸都摸過了,辦正事。”
“不是啊……”黑子捂著肚子,臉色發白,冷汗都冒出來了,“真的好痛啊。”
紀小朵卻已經看向剛剛其它說痛的人,“還有哪位哪裡不舒服啊?”
幾人才突然想到她剛剛說那句話,“先痛一刻鐘”是什麼意思?
是她動了手腳?
黑子已經痛得倒在了地上打滾,一面慘叫,一面求饒:“好痛啊,受不了啦,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敢啦,真不敢啦……”
“不行哦。”紀小朵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你肚子痛嘛,來看大夫當然要真的痛才行啊。說一刻鐘,就一刻鐘,少一分一秒都不行,慢慢享受。”
橫肉男臉色一變。
那幾個本來也想上前調戲的混混頓時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紀小朵輕哼了一聲,“現在,能好好的說一說,你們破壞我家匾額的事了嗎?”
橫肉男便把那個披麻戴孝的人推到前面來,道:“你們藥店治死了人,還想當沒事發生?我們今天就是要替他討還公道!”
紀小朵嗤笑一聲,“我前幾天才買下這鋪子,昨天才開張,看過的唯一一個病人就是現在還在地上滾的那位,你說我治死了人?”
橫肉男惡狠狠道:“那我不管,反正人是在這家店買的藥,吃死了,你們就得負責!”
這就擺明了是來敲詐的。
紀小朵問:“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