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亭的四個人都在聽候陶紫鳶的發落,因為他們心知肚明,杏花村那個真的有妖氣。而且鰲山看到了,只是幾個人去查探一番都沒有發現那妖怪的蹤跡,想著那道人雖然行雙修之術,可到底有真本事在身,說不定能捉住那妖怪,也就對杏花村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
可是都尉大人出現在縣衙,他們第一個想到了杏花村的事情,因為心虛所以害怕。
可根據之後她說的話,一定是杏花村出了事,而都尉大人分明是來興師問罪的。
摸不準這位大人的脾氣,再加上傳聞中這位大人深不可測的身手和心機,幾人的心都懸著,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末了,只聽到那人輕嘆一口氣道,“杏花村的人被趕出村,這與風波亭無關,可今夜那道士引得妖物與耄耋之年的員外合為一體,二者脫逃不知去向何處,又不知道該有多少人承受這份無妄之災。”
幾人這才意識到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一個道士一個妖物勾結在一起,這才是風波亭最不想看見的。
有道士的妖物就像是有了一張免死金牌,更何況那妖物本身就是修為極高的一種,如若不然尋常妖物怎可與人合二為一?
“屬下知罪!”
幾人齊聲道,再無半點怨言。
陶紫鳶站起身,從鰲山的旁邊走過,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縣衙。
身後的房門被關上,四個人抬起頭面色怪異。
“剛剛都尉大人說了句什麼?”離得最近的最年輕的鰲山問道。
胭脂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離得最近嗎?還沒聽清?”
鰲山嘿嘿一笑,摸了摸後腦勺,道,“我這不是離得太近了,沒敢聽嗎?光顧著害怕了。”
胭脂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黃雀看向一向沉默寡聞的楊柳,真是沒想到身邊還有一個和靖安王有瓜葛的人,而且還是進士出身,白衣卿相,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黃雀試探道,“楊柳,你怎麼看都尉的那句話?”
若是在平日裡,黃雀也會徵求楊柳一些意見,但大多時候只是眼神詢問,今日分明是因為陶紫鳶方才一席話的原因,才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畢竟那是靖安王,都尉提司得罪得起,他一個小小章城護衛負責人,擔不起靖安王的雷霆之怒。
楊柳也沒有客氣,開口道,“閉門思過,禁食三日,停俸半年,修河半年。”
重複著方才那個人說的話,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卻沒有人敢說什麼,反而多出了幾分敬畏。
楊柳看在眼裡,沒有說什麼,站起身彈了撣身上的灰塵,走到了門外。
門外,夜色清幽,天地遼闊。
陶紫鳶出了縣衙,身後的兩個官差戰戰兢兢。
行修看著那女子上了馬車,這才翻身上馬,赤霞猶豫了一下,乘上了另一匹馬。
趕車的活自然落在了駝背老人的身上,不過一路走來,赤霞也看得出這老頭趕車的功夫嫻熟的很,再者說,莊家地裡出來的漢子幾個對牛馬這些不熟悉的?說出去都容易被人笑話。
幾人連夜出了章城,趕上已經落下了半日的路程。
走了一個時辰,行修將馬交給赤霞,赤霞騎著一匹,牽著一匹,星宇換下了駝背老人,讓其休息,自己駕車前行。
穿過章城南邊的密林,再走了一段路,天已經大亮時分,在路邊瞧見了一處酒家。
“在前面歇一歇腳吧。”
陶紫鳶道。
不知何時坐在車前,趕車的人變成了陶紫鳶,一邊的行修看著身後的馬車睡著了,駝背老人則坐到了車廂裡面。
赤霞翻身下馬,
行修接過馬韁繩,將馬和馬車拴在了路邊的樹上,這才走過去和幾個人一起坐在酒攤上。
酒攤裡已經坐了一桌一老一小,老的揹著個屬下,小孩看著和趙春兒這個小孩子一般大。
陶紫鳶叫了酒菜,小孩子不能喝酒,再要了些水,銀錢照著酒水的付賬,誰也不會拒絕這樣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