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再看,這是葉家的青雲錦,這個,也是是沈家的千秋緞,這兩個……”韓百川欲言又止。
張六看了一眼,便看出了門道,畢竟是內務府的人,手裡面長期過這種絲綢錦緞怎麼看不出這千秋緞和青雲錦是一樣的?而且千秋緞比青雲錦似乎在色澤上更加的光亮。
“這……”張六看向韓百川,眼睛裡已經有幾分不快,自己是代表皇上來的,自然是不想這皇商落在沈家手裡。
這韓百川是要和自己作對嗎?
正想著,這邊韓百川一個沒站穩便碰到了張六,而張六一個不穩手裡的茶杯便灑了,正正好好就灑在了兩匹綢緞上。
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原本佔了優勢的千秋緞竟然脫了色。
而幾乎也是一瞬間的功夫,張六便反應過來,“啪!”的一聲,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大膽沈家,竟然用這種不入流的綢緞欺騙咱家,欺騙皇上!哼!待咱家回京稟報皇帝陛下再做取奪!”張六看了一眼韓百川,“今年的皇商就是葉家了。待雨停了,咱家親自去葉府傳達。”
“是,大人明鑑。”韓百川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過去了。
下人抬著錦緞出了門,韓百川正打算告辭,卻被張六截了下來,“韓大人。”
韓百川腳步一頓,心裡一緊開始砰砰跳“下官在,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韓大人是聰明人,咱家也不繞彎子,咱家就是想知道是何人替皇帝陛下解了憂。”
“這……大人英明,確實不是下官。”
“韓大人但說無妨,咱家的嘴嚴的緊。”
“大人誤會了,下官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此人身份特殊,下官怕……”韓百川有些糾結,因為自那日起葉夫人便開始稱病,自己派去的人也未曾接見,反而是葉家的那個小子挺活躍,韓百川不確定這個辦法究竟是不是柳若水,也就是葉夫人想的。
然而,如果說是那個小子,韓百川又有些不可置信。
“但說無妨,天家心懷寬廣,有此心性者,必為我大燕棟樑之才,喜還來不及呢。”張六的話可謂是給了韓百川一記定心丸。
“是葉夫人。”
洛陽忍耐著看下去,可是猝不及防的響起的一聲提示到底讓他嚇了一跳,而緊接著便有旁邊的聲音出現了,
“話說這一年的沈家可謂是禍不單行。
五月份中,一場大雨引下了天雷,劈壞了倉庫,傾盆大雨不消半個時辰便將一萬匹布毀了個徹底,不僅如此,那一萬匹布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時脫色,各色的顏料混合在水裡,杭州城裡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七彩的水流。
再一個,同樣是因為布匹脫色,這一年的皇商便落在了葉家頭上。
沈家老太爺一氣之下,竟然生生的吐了血,暈了過去。
那可是一萬匹布,十幾萬兩的銀子啊!沈老太爺心痛,心裡一邊怨自己兒子為何要學別人家的技法,一邊怨葉家竟然算計他們,竟然毀了自家十匹布的方法欲毀了他沈家一萬匹布。
真是,唉!”
洛陽:“……”
洛陽四下裡尋找著武器,想要敲滅這個時不時出現的系統,然而陸修年苦笑著按住了自己,
“急什麼?看下去,你這性子,怎麼繼承那諾大的家業?”
洛陽撇了撇嘴角,倒不是他覺得那家業怎麼樣,而是接下來的事情足夠吸引他。
“造孽啊!”沈老太爺暈過去之前,看著自家兒子恨鐵不成鋼。
而沈老爺亦是悔恨萬分,心裡卻也將葉家記上了。
江南的煙雨季節開始了,茶館酒肆了聚集了閒談的人,而這皇商一事便成了最大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