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年醒來的當天還是渾身痠痛,即便廚子和雜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堆藥,陸修年吃了一堆藥後,廚子才離開,留下陸修年自己在屋子裡運功調養。
陸修年執行著體內的氣息,只是總有那麼一處阻斷,無法再繼續下去。
陸修年用了很久,卻也無法衝破,一直到入了夜,陸修年被一陣聲音吵醒,確切的說,是他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機械的動作,踩在地上發出的是不規律卻緩慢的聲音,空曠安靜的街道上,這樣的聲音對於其他人而言不算什麼,可對於習武的人而言,這麼一點動靜便已經足夠了。
陸修年撐著身體,坐起來,但腿受了傷,而且很嚴重,陸修年看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有很多人在機械的運動。
到底是什麼人?不是九門提督府的馬,也不是長安府牧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空氣中陸修年嗅到了鮮血的味道,有些血腥,更是刺鼻,陸修年覺得胃中一陣翻湧,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刺激著五臟六腑。整個身體內部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堵在了胸口,陸修面只覺得胸口很痛,眼前的景象也逐漸的變得模糊起來。
忽然間一口鮮血噴出,陸修面看著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鮮血,有些吃驚,他忽然間發現身體裡妨礙著自己執行氣息的那股阻塞被開啟了。氣息得以執行,那就什麼都好辦了,可是陸修年也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的這麼快。
那個爬上窗邊的男人出現在陸修年眼裡的那一刻,陸修年就知道,外面的情況不好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糟糕。
能夠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長安街上,而且爬上旁邊的住宅,那就是說長安街上的守備已經不見了。
老闆娘那邊!
陸修年想要起身,可是剛一翻身便從床上摔了下去,躺了太久,身體早就已經麻木了,需要慢慢的恢復。
那一場陸修年確實傷的不輕,畢竟那可是金剛對指玄的爭鬥,能贏已經算是陸修年命大了,至於全身而退,陸修年從來都不敢想。
更主要的是,那兩個高手就那樣袖手旁觀,這著實讓自己出乎意料了一下。
就算陸修年想要怪,可是過後又是一堆補藥,別人看不出什麼,他可是把那些東西都吃下去了,怎麼會不知道那都是一些難得的東西。
所以,陸修年最惱的是自己連怪都沒有理由。
現下陸修年只能慢慢運功調息,一邊祈禱著那兩個人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陸修年只能無奈的自己躲避,好在半天的調息後下身的麻木已經恢復了許多。
只是陸修年的躲避依舊遲緩,然而好在那個人似乎看不到,而且走的十分緩慢,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
陸修年一邊躲,一邊慢慢的移向門口,這個時候和這傢伙硬碰硬,陸修年覺得自己還沒有活夠呢?至少,破廟裡的兩位師父還在等著自己養老送終。
有的時候運氣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陸修年覺得自己的運氣一定是前些年和老酒鬼耍心眼偷懶的時候都用沒了,導致他現在,真的沒什麼運氣可言。
這不眼看著快要到門口了,窗邊有一個人跳了進來,陸修年看著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夜裡闖進酒館偷襲老闆娘的黑衣人。
陸修年苦笑一聲,隨即朝著黑衣人的方向擺了擺手,“好巧啊,又見面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聲音一出,陸修年立刻認定了他的身份。下一刻毫不猶豫的往外面跑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
說話間陸修年已經推門而出,黑衣人也追了上來,只是這一出去不要緊,陸修年看著圍聚在樓下的人,有些頭疼。
大部分都是和自己身後的這些人一樣的,形容枯槁不說,而且個個彷彿都喪失了直覺,陸修年一看情況不好,急忙逃竄,身後的黑衣人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抓到自己,陸修年看著旁邊的扶手,一咬牙從旁邊一躍而下。
陸修年的想法是,落在那些東西的手裡自己還有機會,可落在黑衣人的手裡,自己是必死無疑。
而黑衣人明顯也沒有想到他會選擇這麼一個自尋死路的方式,一時間也有些怔愣。
然而在看到陸修年摔在地上,一群人蜂擁而至後,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了一句,“不自量力。”
接著便轉身朝著老闆娘的房間走去,上一次的打鬥讓自己消耗了不少,不把那些補回來,自己豈不是虧了。
黑衣人尋找著他的補品,然而推開了房間的下一刻卻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陸修年幾乎是摔在了地上,其他的還好,就是腿可能是骨折了,而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的是廚子和雜役都趕過來救他,可有人比他們的速度更快,就是那些大軍。
就在陸修年以為自己要被撕成碎片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哪裡閃過一陣白光,那些原本目光失去了聚焦的人忽然間停下了步伐,慢慢的竟然恢復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