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可這個時候他卻成為了一個男人。
陸修年坐在一邊,目不斜視,可眼角的餘光裡卻多了幾分溫柔,當然他沒有忽視那些覬覦著鮮血的東西。
忽然間陸修年看著車窗外的被江元汐稱為喪屍的東西,想起了長安城曾經也有這樣一場災難。
不過,那一場災難的面積卻沒有這一次的要來的強烈,廣泛。
————
本是夜晚十里繁華的長安城,如今剛入了夜便已經是家家閉戶,街上有巡邏的人正是前些日子陸修年扯虎皮的九門提督府的人。
聽著門外馬蹄聲經過,陸修年卻不敢閤眼,或許樓上的老闆娘不會知道,但這已經是他守在門口的第五個晚上了。
五天前的命案陸修年還記憶猶新,那是一具完全失去了血肉和精魂的屍體,就像是被人吸乾了血液一般,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屍體,十分駭人。
九門提督貼出了告示,長安城入夜便要宵禁,官府正在追查命案。
兇手是誰陸修年不清楚,然而有幸目睹那屍體情況的陸修年知道,那是一種來自於西域的邪術。
吸人精血,為的是補充自己的能力。
這樣的功法有著十分顯著的作用,但是之所以是邪術,不僅僅因為他喪盡天良,更是因為對練功者本人也有著極大的反噬。
鳳凰山腳下的僧人說,男人練此功必形容枯槁如鬼魅,女人練此功,雖形容豔麗,但壽命不長。
可一般練習這種邪術的人都是看破了生死的人,又怎麼會在意那些?
陸修年守在門口,廚子和雜役他不擔心,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樓上的老闆娘,這間酒館裡唯一一個不會功夫的人。
老闆娘是什麼人他不在意,他只知道那個人是他現在需要保護的人,僅此而已。
至於他為何保持著如此高的警惕,不是因為陸修年小題大做,而是老闆娘的特點太符合這種功法需求的人。
女人。
而且是美麗的女人。
之前死的那個人就是青樓的花魁,而老闆娘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自然也可能成為目標。
但陸修年還是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可就在這第五天的夜裡,子時剛過,陸修年聽到了從房頂上傳來的聲音,那是有人在踩著瓦的聲音。
方向,正是老闆娘的房間。
忽然間窗戶被推開了,陸修年也在這一瞬衝到了樓上,踢開門搶先一步拔劍砍向了正要偷襲老闆娘的人,那人穿著黑色的斗篷,似乎沒有想到陸修年會突然出現,很明顯愣了一下,但隨即還是毫不猶豫的向陸修年攻來。
一雙黑鐵的鬼爪抓向陸修年的方向後者執劍抵擋,速度之快尋常人根本反應不及。
可是陸修年做到了。黑衣斗篷看向陸修年,奇怪的是陸修年卻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
不知是否因為黑夜的緣故。
但總之,黑衣人抬起鬼爪抓向陸修年的脖領處,後者似乎看穿了他的攻擊,再一次擋住。
這一次黑衣人收回了手,只是默默的等待著,凝視著。
對,就是凝實,陸修年感覺到他在凝視自己,因為一些原因。
但很快黑衣人輕笑一聲,“你的功法是哪裡學的?”
陸修年平靜道,“與你何干?”
黑衣人冷笑,“那是佛家的功法,除此之外,沒有人能破我的鬼爪,你的師父是誰?”
“我說了,與你何干?”這一次是陸修年先一步發起進攻,毫不留情,而且每一步都直奔向黑衣人的命門。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的,無論是黑衣人還是陸修年都有高手的實力,只是陸修年清楚的感覺到,黑衣人的實力是二品,可他卻能同自己抵擋許久,這其中想必和那邪術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