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酒館裡的酒剛剛賣完,剛好來了一夥人要喝酒,老闆娘讓他們去別處買,可那夥人卻誠心要挑事一般,非要老闆娘給他們拿出一壺來。
老闆娘生氣了,
“沒了就是沒了,就是王侯公卿家的來也是沒有酒!”
這還是第一次陸修年看著老闆娘橫眉冷對的樣子。
而且眉宇之間的冷意更平添了幾分風韻。
廚子和打雜的在櫃檯後面,看見老闆娘在和外面的人理論,這邊也走到了老闆娘旁邊,似乎有保護的意思。
雖然陸修年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幸運,一出門就能碰見那麼多江湖高手,可事實卻是這兩人的實力的確不俗。
但是對方四人的來頭看上去也不小,所以才敢在這個長安城裡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有意的安靜下來的酒館裡鬧事。
這是要做什麼?
陸修年猜不到,只是這些日子下來,他總覺得老闆娘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啊。
“呵,這是要較量一下嗎?”來人很囂張,對於廚子和打雜的維護老闆娘的行為只覺得很可笑。
“長安城天子腳下,你們也敢如此放肆?就不怕九門提督的人來把你們帶走?”
陸修年忽然間開口,引來了老闆娘和其他兩個人的錯愕。
在這間酒館裡,幾乎沒有人會提起官府的人,不知道原因,可恩怨歸恩怨,但是扯一下虎皮還是可以的。
比如說此刻老闆娘只是錯愕了片刻,便沒有再多言,似乎預設了他的做法。
“九門提督忙得很,哪裡有功夫管一家小小的酒館?而且我們是正大光明進來買酒的,是你不賣。”
男人灰色長衫,絡腮鬍,手執一柄長劍就在腰間的位置,其他三個人皆是如此。
“怎麼?哪一天規定規定我一定要把酒賣給你們了?”老闆娘冷笑著道。
“不賣酒你開門做什麼生意?”
老闆娘笑了笑,“我只和人做生意。”
言下之意就是對面這幾個人……
“你!”男人瞬間怒了,要衝上來,卻被廚子擋在一邊,無法靠近老闆娘半步。
陸修年在旁邊看著也注意著其他的三個人。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做生意了!”
說話間四個人紛紛拔出了手裡的長劍,動作整齊劃一,一看便知是一個門派出身的,訓練有素。
江湖門派眾多,用劍的門派不少,可這麼多用劍的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在長安城挑釁的人只有那些名門大派的人了。
陸修年一邊想,一邊人已經出現在了其中一個人面前,
“天子腳下這麼舞刀弄槍的好嗎?”
接著卻是一掌將人拍飛,徑直出了酒館。
沒有多費力氣,這就是實力的碾壓,其他三個人也緊隨其後的飛出,是廚子和打雜的手筆。
陸修年挑起眉梢,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看了一眼後面的老闆娘,後者眉目清冷,全然沒有一絲畏懼,一看就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陸修年看了看,最後還是自己走到了門口,順便將地上散落的劍拿了起來,一個一個丟在人的身上,
“拿好幾位的劍,不送啊,小店今日打烊了,明日再來啊。”
說著陸修年關上了門,完全不給門外的人反擊的機會。
轉過身時,陸修年看到的是老闆娘忽然間的嫣然一笑,嗯,真美。
然而關上門的陸修年不知道的是,此刻門外的長街上一輛屬於懿王府的馬車經過,剛剛好聽到了方才陸修年的聲音。
馬車裡的沈洛秋,心中一緊,眸光微閃,有些微的異樣,身旁的懿王年輕英俊,當日德妃便說二人是郎才女貌,對於這位側王妃,德妃娘娘也是如此拉攏,由此可見,懿王對於薊州將軍的重視,對沈洛秋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