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蘇木,還有那個叫做張佳年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她可以看到旁人的,卻看不到自己的,而眼前這個人並不認識自己,又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說這些?
江元汐心中有所懷疑,卻也明白當下該如何去做。
“你不信?”男人又說,趕在江元汐開口之前,截斷了她的話。
江元汐張了張嘴,冷聲道,“信不信與你何干?我為什麼要相信一個初識之人的信口雌黃?兩個靈魂這樣的事情太過荒謬了。”
說著江元汐從男人的旁邊繞了過去,走到蘇木面前停下,“你跟我去個地方。”
蘇木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認識你嗎,為什麼要跟你走?”
江元汐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在跟你講道理嗎?”
下一瞬本來還在墓室裡的蘇木只覺得一陣風略過,他趕緊閉上眼睛,後面的陳少泉緊隨其後,只是焦急的面色之餘還有幾分奇怪的無奈和懷念。
背對著陳少泉的江元汐自然不會看到這一幕,更沒有發現這個龍虎山的小道士和自己竟然有著鮮為人知的緣分。
白色的貓看著另一邊被江元汐拎著衣襟行走在風裡的蘇木,眼中竟然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彷彿在說,他一早就猜到了,江元汐是不會按常理出牌的。
至於那個從冰棺裡復活的男人,暫且讓他逍遙一時也並不妨礙。讓它更擔心的是身後的那個小道士,它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陳少泉,陳少泉,可這泉的源頭究竟是龍虎山還是別的地方還要慢慢去看。
江元汐帶著蘇木回到了十步齋,卻站在門口陷入了沉思。
關門了。
更可怕的是,她沒有鑰匙。
一邊的蘇木剛剛一停下就吐了起來,吐在了十步齋的門口,江元汐瞥了一眼,竟然有些罕見的幸災樂禍起來,真不知道姬如雪看到了門口的這一攤會是怎樣的反應。
“我說……哇……”
蘇木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陳少泉趕上來的時候正好目睹了這慘不忍睹的一幕。
陳少泉不忍直視,只能遮住了半邊的視線,眼角的餘光裡是女孩有些糾結的面孔。
看著十步齋緊閉的門口,陳少泉若有所思,猝不及防的卻發覺那隻貓正盯著自己,半眯著眼睛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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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皆有靈,一草一木,或貓貓狗狗,都是有靈氣的,雖然他們不會說人話,可烏鴉反哺,羊羔跪乳的故事卻並非空穴來風。
龍虎山腳下的墓室裡,對於蘇木被帶走,東寧只覺得便宜了那個人,不過想到良王已經復活,暫且放過他也並未不可。
良王轉身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子,那雙眼睛裡的情愫很濃,卻又充滿了激動和悲傷,這個女人的本身似乎就是一個糾結的個體。
“王爺,東寧終於等到你了。”
東寧跪在地上,看著面前冰冷的地面,淚水落下。
“你認得我?”紅衣似血的男人問。
東寧抬起頭,仰望著一直被她視為天的男人,“是啊,您是大唐最了不起的人物。”
男人沉思了片刻,想了想道,“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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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的黑茉莉號已經沉寂了很久了,久到身為船長的藍希已經快要忘了,自己也曾經站起來過。
眼前的海面風情浪靜,可藍希的心裡卻並不平靜,因為身後的人,這個忽然間消失,又忽然間出現的人。
“你來了。”藍希輕聲道,不到三十的年輕人,卻已經出現了疲老之態,這一刻
李相卿也是有愧疚的。
他也想,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因為江元汐放走了那個孩子,會不會就沒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然而轉念之間卻發現自己的想法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