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見過他是嗎?他在哪裡?”姬如雪的瘋狂令人驚詫,至少讓江元汐覺得不可思議。
她看不到這個人的過去,卻可以感覺到現在的姬如雪更多的是一顆平淡的道心。
餘華緊緊的抿著唇,似乎在用最大的力氣進行抵抗。
可是這樣的抗爭真的有效果嗎?
江元汐撫摸著長樂的頭頂,掌心傳來一陣溫暖,低下頭一看,江元汐不由得莞爾一笑,“你個淘氣包。”
貓的舌頭上是帶著倒刺的,可以梳理自己的毛髮,但是當它的舌頭舔舐著人的掌心的時候,便愈發的癢了。
江元汐的聲音落在了南妖的耳朵裡,終於這位冥府的護法也終於注意到了樓上的女人的不同之處。
他原本以為那一清一濁的兩道氣息是一個人的,畢竟每個塵世中的人都會有,然而剛剛那一瞬他感覺到,那是兩個人。
彼此的氣息分格的很清楚,清就是清,濁就是濁。
南妖微微眯起眼睛,剛要有所動作一隻白色的物體已經先一步撲向了自己,裡邊他抬手去抵擋,可終究還是被抓傷了。
南妖蹙起眉頭,眼中的不悅已然很是分明,可那隻白色的東西卻高傲的站在茶几上,一邊舔著自己的爪子,著急清理,似乎覺得剛剛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
長樂慵懶的撇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顯而易見。
此刻的江元汐已經走下了樓,輕輕的將白貓抱在了懷裡,這才抬起頭看向門口的男人,“你如果再不走,傷口膿化的就會更嚴重,到時候就算是冥君在世也救不了你了。”
南妖恨恨的咬牙,然而就算是心中再有不願,也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好惹的,至少是他冥府惹不起的人。
於是南妖看向另一邊的姬如雪,大聲喊道,“冥府有東西溜出來了,這個時候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告訴你的人注意些!”
南妖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口,狠狠地瞪著遠處的白貓,然而礙於那旁邊的女孩,只能轉身離開,消失在陽光明媚的豔陽天裡。
江元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繪梨衣已經擋在了自己身前,她甚至看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在繪梨衣身後的她還是感覺到了繪梨衣情緒的不對。
而此刻就在繪梨衣的正前方,一步的距離,姬如雪的手掌被繪梨衣擋下,兩個人之間形成一面無形的牆壁,將彼此隔絕在兩邊。
“四小姐的日子過得是不是太好了,都忘記了自己的命是誰給的了?”繪梨衣唇角嗪著一抹冷意,眼中似笑非笑卻令姬如雪清醒了許多。
眼中的怒火逐漸的熄滅,片刻後她又變成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道士。
可那雙眼睛裡的怨恨卻遲遲未曾散去,江元汐悄悄地露出腦袋,看到了這一幕,不甘,怨恨,彷彿她現在的無可奈何都是自己的錯。
“你就算再看,我也不可能被你瞪出個窟窿。”
江元汐的聲音很輕卻是一記重擊,對於姬如雪來說。
繪梨衣無聲汗顏,可這個時候她卻是什麼都不能說。
是啊,她再怨又能怎麼樣,再懷又能如何?終究她是神,而自己是冥府的一名差使而已。
惜南是她的人,司空道人也護著他,就算是李相卿不也心心念念都是她。
“江元汐,有些時候人的運氣如果好過了頭,那便不是好運了。”
姬如雪平靜著轉身走出了十步齋,看著那女人的背影,江元汐眉間平和,唇角微動,呢喃著:“真正能靠運氣的,都是有實力的,運氣,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呢。”
繪梨衣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少說兩句不行?”
江元汐眉梢輕挑,“好吧好吧,她心情不好,是我多嘴好了吧。”
現在的江元汐有意無意的會聽一些繪梨衣的話,因為她是自己的老師,也因為在她的身上自己感覺到一種信賴。
以前她可以選擇相信李相卿,現在她能相信的好像只有這麼一個繪梨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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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感覺有什麼東西進入自己的眼睛,可也彷彿只是一瞬間的錯覺一般,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等那人的手拿開,再次睜開眼,這眼前的世界已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