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時分,惜南才得以大汗淋漓的喘了口氣,幾乎是早上天不亮便被灰袍的男人從床上像拎小雞子似的拎了起來,然後便是訓練。
但是惜南覺得也不能說是訓練,因為那簡直就是不平等的對抗,那個人僅僅是躺在竹椅上便能輕鬆的控制著自己升起的火焰熄滅。
對此,惜南努力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堅持了三個呼吸便被無情熄滅,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像他這樣先天的異能之人在催動能力之時也是要消耗精力的,僅僅是一個上午,便讓他覺得精疲力竭,但是好訊息是,可以從一個呼吸堅持到三個呼吸的時間了。
這一點進步在凌源的口中只是得了一句“還不錯。”
可在惜南看來,只剩下苦笑無力,他本來就不想到這裡來,若是想的話又何必刻意的隱藏,以他的能力自信對上門口那兩個侍衛還是可以的,畢竟這就是他作為先天異能的實力所在。
但是眼下被這麼一個……堪稱妖怪的人虐的他懷疑人生,更是在心裡罵了唐夕不下百次。
他算是才琢磨過味來,那位明著是給兩個人指路,實際上就是把自己送到燕都城來,偏生自己還不明其中,自己送上門來了。
想到此,惜南不由得嘆息一聲,“凌大人,我能不能不練了?我真的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就算這有金窩銀窩,我也得有命去享啊。”
躺在竹椅上的凌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旁邊幾乎已經累到抬不起胳膊吃飯的惜南,笑著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種道理我就不跟你講了,進來容易,出去難,要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把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帶進來?”
凌源點到為止,沒有再說下去,可憑藉著胖子聰慧一定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這不,剛說完不一會兒,臉色變了又變,憤懣,怨氣,最後化作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惜南也算是琢磨過味了,他們以為是要麻煩人家做事,可實際上卻是被人擺了一道,偏生這虧因為自己那兄弟,自己還不得不吃下去。
得,我忍,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不讓我出這風波亭!
“話說,你也算是天賦異稟了,容竹那丫頭這麼大的時候……”
說著凌源突然間不說下去了,這倒是讓側耳傾聽的惜南突然間好奇心更重了起來。
“容竹是誰?”自來熟的胖子發揮著自己的優勢,露出了非常討好的笑容。
凌源見此一笑,道,“一個故人,等你答應留下來,再告訴你。”
惜南白了他一眼,呢喃道,“我答不答應不都出不去了嗎?有什麼區別?”
凌源聽見他說的話,輕笑道,“當然有區別。”
只是又是話說了一半,怎麼著也不繼續下去,看的惜南心裡這個氣啊,卻偏生拿人家沒辦法。
人都說,朝聞道,夕死可矣。
惜南以前不覺得怎麼樣,只一天便覺得這句話說的太對了,真是朝聞雞,夕可累死。
好不容易沾上床,便呼呼大睡,不管旁人怎麼叫都不帶有個反應的。
凌源看著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的陶紫鳶,笑著道,“怎麼樣,不負所托吧。”
一身藍衫的陶紫鳶苦笑道,“我怎麼覺著,這麼下去這孩子能恨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