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和自己一樣怕冷,就算是喝了這麼些年的藥,也一樣如此。
沒有什麼必要的情況,這個時候絕對不會輕易的到外露面。
“不去。”毫不意外的拒絕。
陶紫鳶嘆了口氣,坐在床上,失望的道,
“唉,本來以為有一個侍女能陪我一起出門,到頭來還是單槍匹馬的命啊。”
文秀正在燈下繡著蘭花的針線停了下來,看著床上鬱鬱寡歡的人,笑著道,“大人不是有那兩位公子隨行嗎?我瞧著斷秋崖上斷然不會讓大人覺得無趣的。”
陶紫鳶白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誰跟我說覺得他聒噪,現下又覺得他有趣了?女人啊!”
文秀輕笑道,“聽大人這口氣,好像自己不是女子一樣?”
陶紫鳶輕嘆出聲,“我要是男子,先娶了你進門,無論春夏,只要夫君想出門踏青,你這樣的俏娘子還不緊趕著跟在後面一起?”
文秀笑了笑,沒有回應。
過了一會兒陶紫鳶似乎是在自說自話一般,
“要是陳大人在就好了,這些事情那用得著我去想啊,凌源現在也是愈發的不地道了,一味地清閒,這麼大個地方扔給我自己,李相卿也是的,說改革也不快點,成天到晚的開那些沒有用的會議,倒不如直接造出來的那些大炮長槍管用。唉,我這是天生的勞碌命啊,為他蕭家賣命的而生的。”
文秀笑了笑,聽在耳朵裡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又一夜過去,這已經是行修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迎接的第二個太陽,他只知道惜南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只是自己卻才知道原來惜南也是精通玄術的人。
想到此行修不由得自嘲的一笑,相依相伴那麼久的夥伴,自己竟然什麼都沒看出來,都不知道該說自己笨才好還是說惜南隱藏的太好了。
但無論怎麼樣,行修都會尊重惜南的決定。
整整一天沒有看到陶紫鳶的影子,他本來打算去拜訪,被院子裡的姑姑攔下,原因就一句話……大人喜歡清淨。
一副絕對不會讓自己走出這間院子的樣子,行修很會審時度勢的選擇了放棄。
這麼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終於陶紫鳶出現了,一襲暗紅色的長衫,素淨的很,基本上除了袖口的雲樣花紋。就沒有了其他的修飾。
“還在生氣呢?”陶紫鳶笑著道。
行修看了她一眼,平靜道,“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陶大人都忍得下,行修一屆草民有什麼忍不了的。”
陶紫鳶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本來是打算晾著這個桀驁不馴的少年來著,可沒想到這少年想通的這麼快,當即讚賞道,
“忍常人所不能忍,必成常人所不能成之事。”
行修淡淡道,“陶大人抬舉了,行修沒什麼大志向,只想手刃了那些喝人血的妖怪!”
陶紫鳶笑了笑,走到窗邊拿起剪子修飾著花盆裡正在抽出新芽的綠植,一邊道,
“這志向還不大?連我都不敢這麼講話,要不我這風波亭的都尉讓給你吧。”
說著似乎覺得不妥,又追加了一句,
“我是說真的,你要是覺得這位置不錯,你來當都尉,我去種地。”
行修一口茶水嗆在了嗓子裡,好不容易緩了回來,看向不知何時又走回桌邊坐下的人,“你……咳咳……”
陶紫鳶笑道,“別那麼激動,可能你想不到,我比你更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