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眾人散去,韓文彥才敢在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在場的人中,無論蘭登家的那位小姐惹到的是誰,都不至於是讓蘭登伯爵親自道歉,而且即便是李相卿也不過是化干戈為玉帛,可偏偏她惹得是陶紫鳶。
這個人的身份妙就妙在,她雖然為朝廷做事,卻同那些洋人的聖主是一樣的身份。
即便風波亭敗給了聖主那些人,卻不代表是這些俗世的伯爵可以隨意辱罵的。
打那一巴掌更是無可厚非的,如果是聖主那些人知道了,也許蘭登家的那位小姐,下場會更慘。
明白道理的人自然是明白,不明白的,就算是想破了腦筋怕是也想不通這其中的內容。
不過,經此一回,某些肆無忌憚張狂的人應該就會有教訓了。至少知道,有些人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不過在韓文彥看來,方才那一場看似解氣的行為,實際上,卻更讓他們這些人痛心疾首。
國若強大,又何必羞辱至此!
史密斯看見這一幕就算是修養再好也難免臉色微變,李相卿卻是面不改色,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無論榮辱。
史密斯家的小姐諾蘭和里奧回到了大廳裡,繼續著不知何時已經發生了慢慢變化的舞會,一直到宴會結束,再也沒有人敢到陶紫鳶的身邊賣弄,至於那位諾蘭小姐的心情看不出好壞,只是在送自己離開的時候甚是委屈的說了一句,
“我想去找你玩,可父親說你公務繁忙,不讓我去煩你。”
旁邊的史密斯公使有些無奈的看著女兒,陶紫鳶笑著道,“你父親哪裡是不想你來煩我,分明是怕你看到那些打打殺殺的,嚇壞了。”
史密斯的臉色微變,隨即恢復如常。
諾蘭嘟著嘴,似賭氣道,“我才不怕呢。”
“你不怕,我可是怕,若是讓里奧先生心尖上的人惱了我,怕是里奧先生要把我風波亭拆了不可。”
陶紫鳶話音剛落,沒想到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不知何時走近,聽到了方才的一番言語,笑道,“別人可以不放心,可若是陳夫人,想必史密斯先生是不會反對的。”
陶紫鳶眼眸微閃,里奧這句話很漂亮的給了史密斯夫婦面子,不得不說這個人為人處世真的很漂亮。
在這樣旁人已然看得出絕對尊卑的處境中仍然能夠做到不狂傲自大,單是這份心性,便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是啊,陳夫人是最穩妥不過的人,將小女交給夫人,我們自然是放心的。”有了里奧的話,史密斯順著說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即便他的態度似乎並不是很重要。
陶紫鳶笑著道,“既然使臣大人已然這麼說了,若是諾蘭小姐想尋我,自去風波亭便是。”
“真的嗎?”諾蘭表現的很興奮,陶紫鳶點點頭,諾蘭攬住一旁的里奧的手臂,看得出十分依賴旁邊的這個人。
里奧溫和的笑著,寵溺談不上,喜愛也是有的,只是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