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修點頭,表示自己會配合她的話去做,陶紫鳶這才收回了手,看顧了一下四周,心裡卻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那些東西叫曦月鬼,是諾蘭告訴自己的,可自己身後的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是南塘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當地的郡守卻知情不報,故意隱瞞?
這樣的可能無法排除,可當地的風波亭護衛也不可能一點訊息沒有,如果是這樣的話,要麼就是那邊的護衛有危險,要麼就是行修在撒謊。
現在的陶紫鳶還不能確定事實的真相,眼前重要的還是這個宴會,為了諾蘭的生日而舉辦的宴會。
今天會有一位大人物到場,所以幾乎是所有駐黎清的公館的使臣都在這裡聚集了,而那個人的出現將會是在夕陽落幕的那一刻。
“你隨我來。”陶紫鳶看了一眼身後的行修,後者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伸手把陶紫鳶拉出了大廳。
“哎……”
猝不及防的陶紫鳶為了不引人注目只能隨著他出了公館,外面的夕陽即將墜落,只餘一絲紅光浸染著白璧無瑕的公館。
出了公館的大樓,行修這才放開陶紫鳶的手,看著上面的紅腫的印痕,有些不自然的撇開了眼,趕在陶紫鳶開口責難之前道,
“我知道你要訓斥我,可這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南塘郡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但是當地的郡守為了業績卻一直瞞著不報。我來一是為了請陶大人可以派人去南塘,二則是為了後天夜裡那些東西會在暗月之地匯聚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只有風波亭的人可以解決,像我們這樣的人,能力十分的有限。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繼續了。”
本來心裡面有氣的陶紫鳶,看著他這副“我該說的話說完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表情,倒是不由得一怔,隨即出言教訓道,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輕重緩急,如果那些人知道你來這的目的,你是要被……”
“我只知道,人命大過天,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難道這所謂的的宴會比百姓的命更重要嗎?國之不國,連你們都不管,讓手無寸鐵的百姓,怎麼活!”
行修激動的說道,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按捺著自己的情緒,他以為這個人會是不同的,可其實,都是一樣的人。
“你們是手中權勢滔天的人,我是孤家寡人,就算是那些人知道我來的目的又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屈辱的活著而不自知!”
陶紫鳶眨了眨眼睛,她忽然間想起了曾經在望月鎮的時候,也有一個人對自己說過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
自己當時在想的是什麼?
對,她想起來了,自己為了風波亭的面子差點被火燒了,而這個人又是為了什麼呢?
因為那些無辜的人吧。
那些他想要守護的人,才讓他有如此充足的底氣,可是……自己真的能讓他如願嗎?
陶紫鳶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本能的攔下那個要轉身離開的少年,看著那青澀的面龐,一字一句道,
“既然你說了,聚會在後天,我需要一些時間去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保證,後天的晚上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