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麼?”陶紫鳶不懷疑韓文彥已經窺測出這局面的詭異,只是好奇他是何時發現的,貌似比自己要快了一步。
“一個要求,放心,絕對是君子之約,不會逾越。”
韓文彥試圖讓陶紫鳶當下戒備,後者略微思索後便也痛快的同意了,
“雖然你有些時候挺混的,但是既然你說了君子之約,我便信你。”
“那萬一我食言了呢?”韓文彥試探著問,接到的是一記冷眼。
“我可以不履行。”陶紫鳶淡淡道。
“哦?”韓文彥笑了笑,多了幾分興致,“就不怕我傳揚出去,說你失信?”
“那我就拉你一起下水,左不過,我是個女子。”
看著她泰然自若的說出這樣狡猾的話,韓文彥不由得內心驚歎,嘖嘖出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我記得你那個同夥還是裡面,我救不了他,可推波助瀾一把不成問題。”陶紫鳶似乎在自言自語一般,又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韓文彥,後者心下一凜,他倒是差點忘記了老六還在大牢裡蹲著呢。
“開玩笑,開個玩笑,妹妹別當真啊。”韓文彥賠著笑,連忙轉移了話題,
“這個妹妹覺得這裡面哪些人有嫌疑?”
陶紫鳶笑著看了他一眼,也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拿起手邊的茶盞,放到唇邊,藉著吹拂熱氣的功夫,對韓文彥說出了幾個自己的懷疑物件,
“右後方站在第三個廊下的小廝,明顯習過武,但身上的那種血腥殺氣應該不是侍衛,左前方戲臺子旁邊的中年男子,雖然名義上是班主,可走路的姿勢很明顯不是普通人,而且似有似無的看向主位的方向,雖然有可能是為了探知主人的喜怒,但神色有些掩飾的慌張,有問題。”
“沒了?”韓文彥見她停下來問道。
“還有一個人,我摸不太準。”陶紫鳶微蹙著眉頭,有些猶豫,很明顯在思考糾結之中。
“是熟人,還是洋人?”
韓文彥突然間丟擲來的選擇讓陶紫鳶不由得側目,甚至忘記了掩飾,好在韓文彥及時的提醒了一句,
“大人,注意你的神態,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陶紫鳶撇了撇嘴,將茶盞放回去,眼睛看著戲臺子上的節目,卻在注意著那個離李相卿很遠的洋人。
按理說,那麼遠的位置行刺的話危險係數太大,而且一個洋人同李相卿又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行刺他?
這也是陶紫鳶雖然懷疑但是卻在猶豫糾結的緣故。
“所以妹妹覺得這三個人哪個人更像刺客一些?”
韓文彥似乎很急於讓陶紫鳶做出選擇的樣子,似乎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幹嘛那麼看著我?”韓文彥開啟手裡的扇子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視線,阻擋那讓他感覺恐懼的目光。
“我覺得都不像,非要選一個的話,就是洋人了吧。”
聽到此處韓文彥立刻放下了扇子,驚詫道“為什麼?”
“那個小廝應該是這府裡的人,再不濟也是明興認識的,想裝作小廝和侍女混進府裡容易,可是騙過熟悉的人很難,如果真的是小廝,應該已經被抓起來了。之所以會被留著,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再者就是班主,憂心忡忡,好像是在擔心什麼人,所以也不是他,那就剩下一個洋人了。”陶紫鳶分析著,雖然她也覺得有些不可能,但相比之下班主和小廝更不像刺客。
韓文彥輕嘆了一聲,感慨道,“想贏你點東西怎麼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