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一直在兵器廠裡面專心致志的指導工匠尺寸的事情,陶紫鳶隨著陳堔很快離開了兵器廠。
臨走之前陳堔和李相卿似乎商定了什麼,陶紫鳶不清楚,也並不是很好奇。
作為一個看客,她的心態比較平和,對此陳堔給她的評價是,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從某些角度上說是這樣的不假,陶紫鳶並不否認,她只是沒有那麼強烈的好奇心,說好聽了是佛系,說的不好聽了,就是冷漠。
她關心的事情素來不多,現在更是沒有多少,和那些有的沒的相比起來,李敖所說的那些浮力和那艘船的事情更讓她感興趣。
出了兵器廠,二人同李相卿告別,便回到了山莊裡。
虞莊,是歌蘇在很久之前便置辦的一處莊子,山莊裡的格局不是金碧輝煌的那種,卻勝在雅緻周全。風景很好,空氣新鮮,還有在黎清來說很稀少的溫泉。
夜半時分陶紫鳶泡了一會子溫泉,這才回到房間,卻發現原本應該在這裡的陳堔不見了蹤影。
“大人呢?”陶紫鳶問門口的丫鬟。
丫鬟生了一副極其有靈氣的眼睛,陶紫鳶看著倒是極為喜歡,她喜歡那清澈見底的眸子,裡面是少女應該有的單純和天真。
“大人出門去了,說了過一會子便回來,讓夫人先歇息,不必等他了。”丫鬟低垂著眼眸,有一種低眉順眼的感覺,卻也看得出是個本分的人。
“嗯。”陶紫鳶打量著丫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文秀,是天都府人,家裡是外面莊子上的農戶。”丫鬟老實清楚的介紹著自己的出身,似乎生怕陶紫鳶對自己的出身不滿意一般。
窮人家出身的女孩子活的總是需要倍加的小心翼翼,因為她們的人生不僅僅需要在未來的日子裡相夫教子,更需要步步小心的打量著主子的心思。
“幫我沏杯茶吧。”陶紫鳶道,說著邁步進了屋子裡,隨手拿了一本架子上的書坐在了床頭。
不一會兒的功夫文秀便端著茶進了屋,腳底下的裙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髒汙了起來。
陶紫鳶看著她,等著她向自己告狀,卻見她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接過了茶盞,水溫還是剛剛好的,陶紫鳶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旁邊的文秀,依舊是低眉順眼,看不出受了欺負的委屈樣子。
眉宇之間的平和淡然,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陶紫鳶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似乎時間有些長了些。”
文秀道,“回夫人的話,是我忘記了茶葉放在哪裡,現問的茶房管事的姑姑。”
陶紫鳶點了點頭,手中的茶盞遞給了文秀,這邊好像剛發現她裙角的水漬一般,驚訝的問道,
“你這裙角是怎麼了?怎麼溼了?”
文秀也看了一眼裙角,似乎有些歉然的樣子,道,“是奴婢一不小心踩在了外面的水坑裡,一不小心染了裙子,汙了夫人的眼,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粗心大意了。”
陶紫鳶看著她,那雙眸子裡終於浮現了一絲委屈,可也很快的散去,她似乎在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怨恨,努力的平和自己的心態。
在她的眼睛裡還有對這個世間許多美好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