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吹拂著乾枯的樹枝,年久失修的古老的宅門吱吖的作響。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衰敗黃葉稀稀落落的飄到了院子裡。
隱約間夾雜著一股鮮血的腥味。
踩著腳下的石磚,陶紫鳶沿著腳下的石磚路走到了正對面的前廳。莆一推開門,一股濃濃的惡臭撲鼻,陶紫鳶轉過身連摔帶爬的走下了門口的臺階,跌坐在地,捶打著胸口乾嘔著有些發酸的口水。
一地的屍體,遍地都被血染的通紅的顏色,依稀間可以見到有人衣著華貴
,有人粗布衣衫,有人還是亭亭少女,也有人白髮冉冉,卻都被鮮血覆蓋。
光是想想都令她頭皮發麻。
顧不得這是哪裡,陶紫鳶撐著有些發軟的手臂,從地上栽楞的站起來,腳下仍有些虛浮卻是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裡。
再待下去,她會崩潰。
然而走到宅院的正門前時,她發現門打不開了。
陶紫鳶怔在原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就好像在身後,某個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
如果這是一場夢,自己是不是可以……醒來?
不知道是否被人讀懂了她的心意,剛剛萌生這個想法,一陣寒風刺骨彷彿要將她捲到疾風當中撕碎骨肉。
而就在此時,一雙白皙而又冰涼的手將她拉出了風口。
牆根下面,一排酒缸的後面,陶紫鳶看著捂住自己嘴巴的女子,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白衣白髮,依舊是一雙綠色的眸子,只是此刻的荊溪是有腳的!
“噓,別說話,被她發現你就死定了!”荊溪道。
陶紫鳶聽話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自己明白了。下一瞬荊溪放開了捂住自己的手,陶紫鳶深吸了一口氣,驚魂未定的打量著旁邊的人,還有這詭異蒼涼的院子。
“跟我來,別出聲。”荊溪提醒著,一邊拉著陶紫鳶沿著牆根底穿過曾經是櫻花繁茂的地方,是的,就是和院子裡最大的那株枯死的樹是一樣的,只不過小了許多,卻並不難想象它們在這裡曾經綻放的美麗。
再走過一座小橋,越過早已經混濁不見生氣的池子,池子裡和外面的花圃一樣殘留著橘黃的花梗漂浮在臭氣熏天的死水上。
陶紫鳶怔了怔,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好在沒過多久,荊溪給了自己回答。
她在一處偏僻的院子停了下來,帶著自己藏到了院子裡的柴房裡面,一直到關上了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陶紫鳶一直有一種荊溪一回頭就會變成怪物要吞了自己的錯覺,不過好在轉過身的荊溪還算正常。
額,除了她擁有腳的這件事情。
“額……”
“這是人神大人的心境,你入了她的心境。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如果不是更強大的力量在召喚,就是她召喚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