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她只是覺得這個人很厲害,那麼從此刻開始,這種感覺直接上升為了敬佩,以及毛骨悚然。
敬佩的是,他給自己出了這樣的主意,還有一些很具體的分析:
“首先,你要知道你團隊裡面的人對這件事的態度。從你我瞭解的資訊中可知,很不幸,你現在面臨著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剩下的三個人在你和她之間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她那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嫉惡如仇。風波亭的人,也很會審時度勢。
所以你的隊友只剩下了你自己。”
“那你呢?”陶紫鳶問。
兜兜轉轉的兩個人又回到了韓記,坐在韓記的後院裡面,李相卿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自己,
“我也不會幫你。”
“……”
“我只是在告訴你一種不會傷到我利益的辦法。在同樣的目的下,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李相卿說著,一副你同意就繼續,不同意就散了的架勢。
陶紫鳶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卻不得不聽他繼續說下去。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在如何不傷及到我利益的情況下,達到讓富江平靜下來的目的。兩種辦法,第一種,找到一個特殊的人,只要他自我奉獻一下,一切就可以平靜下來了。”
李相卿面不改色的說,似乎全然沒有一種他的一句話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的內疚。
“第二種呢?”陶紫鳶問。
李相卿彎唇一笑,看著她道,
“第二種就是……你打敗她,然後從此就風平浪靜了。但是這種情況我覺得不太可能發生,所以建議你選擇第一種。”
陶紫鳶思索了良久,說是兩種辦法,其實他只給了自己一種選擇。
犧牲一個人,救活一群人嗎?
這種情況,她怎麼覺得這麼眼熟?
只不過當日被犧牲的人是自己,如今要到自己犧牲別人了。
“誰?”陶紫鳶問,低垂著眸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選擇最划算的方式。
李相卿
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你是選擇第一種了嗎?”
陶紫鳶沒有回答,一張不再稚嫩的側臉上是無聲的沉默。
“詹姆斯。”
陶紫鳶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名字,這個名字雖然已經很久沒聽到,可絕對不會忘記,那個神秘的異國人。
“誰?”
“詹姆斯。”李相卿又強調了一遍。
“詹姆斯在西嶺,他怎麼可能在這裡!”陶紫鳶有一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你的夫人在西嶺被人得罪了,所以拿無辜的漁民出氣是嗎?”
不僅僅是被耍,還是一種被最厭惡的人利用,當作了劊子手。
“這麼激動做什麼?”李相卿看著她,一手扯著她的袖子,
看著她滿面的怒容,輕輕的嘆了口氣,
“原本還以為你有點長進了,怎麼還這麼急躁?最少也要聽人把話說完啊。”
陶紫鳶坐了下來,甩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