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
入了夜,陶紫鳶還在未央宮裡讀奏章,不得不說一國之君確實難為,這一摞一摞的摺子彷彿看不完一般。
還要有功夫統御臣工,管理後宮,光是想想陶紫鳶便已然覺著頭暈腦脹,更別提很多事情都是在同一時刻到來的。
初五這天,凌源破天荒的進了宮,面聖,回稟著這幾日風波亭查到的訊息。
“啟稟陛下,燕都城內胡人奸細共一百零九人已全部押入風波亭的地牢,刺客十九人已抓捕歸案十八人,餘一人仍在追蹤。”
束起了頭髮,緊了衣衫,再加上面容嚴峻一絲不苟,陶紫鳶瞧著倒是有些陳堔的影子。
“此次刺殺,是胡人一玄術大師策劃,為了死去的麗塔公主復仇,臣等已然查探過,西嶺外的胡人已經退出了千里,經北坡一役已然是元氣大傷,周將軍率部守在西嶺關外,幫助百姓恢復重建屋瓦。”
聽上去都是一些好訊息,只是陶紫鳶感覺皇帝的情緒並不是很高漲,沒有大創敵軍的快意。
“玄術大師,是那個傷了陳堔的人嗎?”皇帝沉聲問。
“正是。”凌源道。
“不急,陳堔的傷怎麼樣了?”皇帝關切道。
“回陛下的話,都尉大人的傷雖只傷及皮外,卻仍舊需休養一段時間。”
凌源答道。
皇帝讓陶紫鳶將人扶起來,看著凌源跪坐在對面這才道,
“讓他養著吧,你們這段日子也辛苦了,聽說除夕夜都沒有過好,是嗎?”
“宮宴一事是臣等的失職,陛下天恩浩蕩不曾問責,已然是對臣等的恩賜!”
陶紫鳶沒有想到看上去仙風道骨的人說起這樣的話時也可以有板有眼的,這人到底可以有幾副面孔。
皇帝看向旁邊的陶紫鳶,“朕讓梁冬給陳堔備了些上好的補品,前幾天送過去一些,你一會兒代朕去看看。今日不必回宮,明日一早領著朕的聖旨去李家走一趟。”
“諾。”
陶紫鳶應著,皇帝揮了揮手凌源同陶紫鳶二人出了未央宮。
從梁冬那裡取了一些東西,帶上了皇帝早就已經交給自己的聖旨,和一些宮裡的內侍,陶紫鳶同梁冬出了宮。
只不過不同的是,一人在馬上,一人在車裡。
“這幾日怎麼瘦了?可是宮裡吃的不好?”凌源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同裡面的人說著話。
陶紫鳶正抱著湯婆子,即便是正月裡,依舊冷的人手腳難耐,出門的時候梁公公給自己塞了一個湯婆子,便就這麼收下了。
說起來,梁公公作為皇帝身邊的人,想的真是意想不到的周到,而且對自己也算不錯了。
她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知足。
陛下賜了一道聖旨給李家,看著是給李家的恩賞,卻也是在給自己解圍。堵了悠悠眾口自己忘恩負義的事情,自然這也是李姑姑教自己的辦法。
為李家求得一旨恩賞,兩全其美。
聽到外面的凌源問話,陶紫鳶收回了心思,回道,
“一日三餐皆是古伊姐姐配的藥膳,怎麼能不好?”
凌源笑了笑,“那就是心裡有事有人在掛記了。”
陶紫鳶沉默片刻,後道,“我只是在擔憂,那還在逍遙的刺客會不會再闖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