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若是在之前陶紫鳶是受不住這冷的,但可能是陳堔的食補起了作用,現下倒是好了許多。
“歌蘇?之前沒見過你。”
陶紫鳶道。
歌蘇毫不避諱道,“是啊,之前大人也很忙,每天不是練劍就是學規矩,對了還有跟那個姓唐的一起聊天,屬下覺著還是不要打擾大人的好。”
“那為什麼現在又出現了呢?因為我在發呆嗎?”陶紫鳶笑著問。
歌蘇點頭,眼神迷離卻又清醒,似醉非醉的樣子讓人迷惑,
“對啊,大人若是有事,歌蘇豈不是叨擾了大人?這種不招人喜歡的事情,我不做,歌蘇不做!”
邊說邊揮著手,似醉了一般依在槐樹粗壯的枝幹上。
“你醉了。”陶紫鳶道,說著就要起身卻被歌蘇拉住了手腕,
“大人,大人吶,您辛苦了,小小年紀卻要養家餬口,怕是這世上沒有比您更辛苦的人了!”
陶紫鳶被驚到了,聽唐夕說過這個歌蘇應該就是脾氣古怪的人,卻不曾想竟然古怪至此,說他正常卻又醉意熏熏,說他是個瘋子,偏生方才又清醒的很。
陶紫鳶試著把手抽出來最終無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繼續胡言亂語。
“大人吶,屬下對你的敬仰可謂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您就是屬下人生的楷模,黎清當之無愧的國之棟樑啊!”
陶紫鳶冷眼看著他,越來越覺得他是在變著法的埋汰自己,挖苦自己,尤其是人生楷模和國之棟樑這兩句,怎麼聽怎麼不切實際。
她心中有數自己幾斤幾兩,也明白自己還遠遠沒有到那個地步,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很大程度上沒有喝醉,只是藉著酒意,裝瘋賣傻。
自己的屬下,那就是他也會控水的吧。
陶紫鳶看向院子裡的一處水缸,幾乎已經被冰凍住,不過這並沒有什麼。
催動著咒語,缸裡的冰漸漸融化,一道水簾撒向槐樹下的人,卻被他輕輕一揮衣袖,重新回到了缸中。
“好冷啊,好冷,臘月二十九的天啊,老百姓的家應該吃什麼?餃子?長壽麵?還是月餅?要是有一碗熱乎乎的粥就好了!”
地上的人迷迷糊糊的道,看似不經意,陶紫鳶卻是不禁失笑,
她還真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無賴的人,以前街上也有一些無賴,可跟這位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存在。
“娘,我想喝你做的南瓜粥。”
白衣被地上的灰塵染的髒了,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柔順的長髮也被槐樹勾住,凌亂不堪。
那一聲“娘。”確確實實的說到了陶紫鳶的痛心處。
俯下身將男子半拖半抬的扶到了屋子裡,放在床上,這才出了門直奔旁邊的廚房。
煮飯,她還是會一些的,只是南瓜確實尋了半天,引著了火,煮了一鍋開水,放了米和南瓜,接著便是照顧好鍋底的火勢了。
火大了,粥容易糊,火小了又怕不到火候,煮出來的沒有味道。
“唉。”陶紫鳶嘆了口氣,看著盛好的南瓜粥,有些哭笑不得,
“我這是在幹什麼呢?就因為人家叫了一聲娘?我是瘋了嗎我?”
不過做都做完了,也只能好人做到底,給人家送過去了。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