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涼薄人,卻為痴情故,陶紫鳶不想做那涼薄卿,亦不想做那痴情的人了。
涼薄傷人,痴情傷己,這傷人傷己的事情於自己有什麼好處呢?她活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沒有等到荊溪的安慰,或是唐夕趕來,陶紫鳶便擦乾了眼淚,在荊溪驚詫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像是換了一個人,彷彿剛才那個期期艾艾的人不是她一般。
“這就……沒事了?”荊溪驚詫道。
這翻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啊!這,這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嗎?突然間勘破情關了,太不真實。
“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哭過了釋放過了,還是要繼續活著的,不會有毫無理由縱著你的人,除了生養之恩的爹孃。
我是風波亭的提司,就算那些人再有異議,我也是御筆親封的提司,只有更有價值,我的位置才會更穩,才能向上爬,才能達成所願。”
冷靜,果斷之餘更多了凌厲的鋒芒,荊溪覺得震驚的同時,也開始覺得事情慢慢的變有趣了。
這個女孩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意外的驚喜?
“那你打算怎麼做?”
荊溪問。
話音剛落另一邊的唐夕已經跑了過來,荊溪變成了貓的樣子,伏在陶紫鳶的腳邊。
女孩彎腰抱起了地上的荊溪貓,扶著她柔順的毛髮,輕聲道,
“自然是做好風波亭的提司。”
“大人,你……沒事吧。”
唐夕看著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陶紫鳶,後者只是在愛撫著懷裡的白貓,後趕過來的藺楓也是差異著,不知道這眼前的人是什麼情況?
二人面面相覷,卻見那抱著貓的女孩淺淡的笑著,
“方才貓跑了,走得急,沒打招呼跑了出來,這不聽話的貓害得我迷了路,只好等你們找過來了。”
“啊……這樣啊,那大人還想喝茶嗎?”唐夕問。
“喝啊,衛大人請的茶,我怎麼能不喝呢?”
女孩明眸皓齒,眼中含笑,可那笑卻不達眼底,似乎只有臉頰兩側不顯眼的淚痕記錄著方才的那一場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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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陶紫鳶的反應太過平靜,亦或許是那兩行淚痕早已經乾淨,總之唐夕和藺楓雖覺蹊蹺,但卻說不清怎麼回事。
衛卿儀第一個讓他們來尋人,只來得及看見她跑掉的影子。
不多時三人回到了比麟堂,雅間的隔斷後面,坐著正在聽著唱曲的二位公子。
看了一眼外面大堂裡挑撥著琵琶琴絃的女子,陶紫鳶走進了雅間裡,正對上那人的目光,走到了衛卿儀的身旁坐下。
“想喝什麼茶?這裡的碧螺春不錯,你可以嚐嚐。”
衛卿儀提議道,亦是在照顧著她的情緒。
陶紫鳶從容道,“衛大人說是好的,自然便是錯不了的,那就碧螺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