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為神的孤獨,凌源不懂,但是陳堔的痛苦,他可以體會一二。
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一個冷漠的生存環境,即便是心硬如鐵的人,也會痛苦。因為他是一個人,一個心中有愛的人。
“可偏偏你把她留下來了,帶著她去了西嶺,把她引薦給了陛下,你想看到的究竟是什麼?是想看到她取代你風波亭的都尉還是守護者的位置?還是說,你想看到什麼驚喜?”
凌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與其說是疑惑,不如說是陳堔這個人本身的糾結。殺伐果決的同時卻留下了一個不該留下的人,這是極不明智的做法。
陳堔是不明白嗎?不,他明白極了,明白透了,看透了。正是因為看透了,所以才會在她出現的時候選擇了退讓。
一個不會傷害到那個人,又可以解脫他自己的辦法。
答案在二人的心中,陳堔看著勝負已分的棋局,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額頭,
“誰知道呢,結局會如何,在那一刻到來之前,沒有人清楚,或許,只有天才知道。”
“所以你要賭什麼?”凌源問。
陳堔的動作微僵,有片刻的不自然,感覺到他情緒波動的凌源不禁輕笑出聲,“你不會是剛說完便忘記了吧!”
凌源笑的開懷,抬眼間卻發現了一個意外之人。
“呦,你等的人來了。”
感官中旁邊的一炷香早已燃盡,對面的人卻未曾轉過身只是淡淡道了一句,
“回去重來。”
身後的人面上並未有不甘不忿之色,再從容不過的轉身,走下了山。
凌源見此同對面的陳堔商議道,
“用不用我把屏障鬆一鬆,下山也不必如此的嚴苛。”
“不必,她遠比你想的要頑強。賭一把,就賭五年之內,她一定會站在你的面前。”
陳堔的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個不該在此刻出現的聲音,
“都尉大人竟然如此相信我嗎?”
陳堔:“……”
當疑惑的目光落在凌源的身上,一襲單衣的男子忍俊不禁,卻是將陶紫鳶喚了過來,
“丫頭,咱們都尉大人對你可是寄予厚望,五年內你若是打敗了我,當可真正的揚名天下了!”
陶紫鳶看著凌源一直緊閉的雙目,若非如此她真的要懷疑這個人是在裝瞎,但是事實卻是不容人置辯的。
她總是覺得這個人看不見,卻比任何一個人看的都要清楚,比如剛剛的那一刻,他在暗示自己不要離開,利用意念讓陳堔以為自己離去,只是為了讓自己聽到陳堔的那句話。
“揚名天下也好,榮華富貴也罷,這世上的路都沒有捷徑可走。二位大人,紫鳶告辭。”
陶紫鳶說罷轉身離開,她知道此刻的陳堔並不希望自己在場。剛剛那一下就算是還報這一路上他對自己的拋棄。
陶紫鳶的人剛剛走遠,凌源便聽到了一聲輕笑,是陳堔。
“這……這丫頭……”
“沒想到吧。”
陳堔輕笑著道,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
著實凌源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丫頭竟然會有這樣的觀念,不是踩著陳堔上去,接觸那滔天的權利和富貴。
“真……真的是……沒有想到啊,這個女孩她……她怎麼會這樣?她不是比誰都要迫切想要權利的嗎?如若不然,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接受風波亭提司的位置?”
凌源不明白,陳堔卻看的懂,看的清一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