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如同絲綢般柔順的長髮無論在何時都會讓人覺得驚豔,荊溪的每一次出現都會讓交易的人大驚失色,可唯獨眼前這個男人不會。
自己看不到他的生命,看不到他的靈魂,所以,他將生命交給了誰?
荊溪奇怪,卻不會用此作為交易。
人類的生命是她維持人形的源泉,施術是會消耗精力的,她看得見那柄劍周圍的靈氣,可以說她從未曾見過如此純正的氣而這恰恰是她所需要的,然而面前的人已經表明了不會將其交給自己的強硬態度。
而且,就在剛剛竟然威脅自己。
誠然在去望月山的路上,他就可以這樣威脅,但是他沒有,或許是不能拿那些人作為賭注,卻也讓荊溪認清了一個事實。
眼前的人,說得出便會做得到,如果只是想嚇唬自己的話,方才就已經這樣做了。
但是,他沒有。
“這個……凡事好商量嘛,你動什麼氣?”
荊溪尷尬的一笑,
“我也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威脅,你等我適應一下。”
突然間的轉變沒有讓陳堔覺得意外,相反只有低頭才是荊溪此刻最好的選擇。
“等多久?等到人都疼死了嗎?”陳堔冷冷道,很明顯荊溪的回答他很不滿意。
霎時間荊溪感覺到如刀似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整個人彷彿置身於雪山中一般,這樣的冷意只可能來自於一個人。
風波亭的都尉,陳堔。
“都尉大人,你就是殺了我,交易的本質是不能變的,如果我就這樣為她們診治,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消失的。”
荊溪無奈的說,當然其中也不乏示弱的意味,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跟一個凡人講話!
“所以……你想怎麼樣?你想要誰的命?”
“咯噔!”一聲,荊溪感覺到自己久久不曾活動的胸口劇烈的跳動起來,一種名為緊張的感覺讓她的肢體變的僵硬起來。
她可不會以為陳堔是在真的徵求自己的意見,很明顯,後者並不想和自己做交易,至少不是人命的交易。
“那個小丫頭……”
“嗯?”
陳堔眯起了眼睛,一道寒光閃過眼見著那青幽色的光即將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勢讓她發覺自己絕不是眼前人的對手,索性直接放棄了抵抗的想法。
該死的!老孃好歹也是活了幾百年的靈體,竟然在一個凡人的面前毫無反擊之力!
心中暗自念著倒黴,這邊連忙解釋道,
“我選擇那個小丫頭作為玉佩的主人!”
“嗯?”
陳堔一怔,手中的天啟停頓在女子白皙的脖頸邊,只有一個手指的距離。
看著荊溪手指的方向,隔壁房間好像是……陶紫鳶的屋子啊。
“陶紫鳶?”陳堔疑惑著確認。
“嗯。”荊溪點頭如搗蒜,全然沒有在徐升面前的威風。
“為什麼?”
陳堔可不會以為那個丫頭足夠特殊到讓荊溪這種千年的玉靈選擇她為主人。
要知道,靈這種東西一旦擇了主輕易更改不得,當然荊溪也可以利用別人殺了陶紫鳶,這樣她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