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楓在望月鎮的縣衙門口停了下來,
陶紫鳶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便聽他解釋起來,
“這是都尉大人的交代,現下縣衙才是最安全穩妥的地方。”
“嗯。”
陶紫鳶點著頭,突然覺得自己手中的水壺很重。
縣衙裡,看見陶紫鳶的的到來,江玉森有些不明所以,但昨日的事情已經讓他不敢再小覷這位風波亭的提司。
“提司大人駕臨,下官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府中哪裡可以看到月亮?”陶紫鳶問。
“在……在這邊,下官引您前去。”江玉森說,隱約之間感覺到這個女孩很不正常,尤其是緊緊的捧著手裡的水壺讓人覺得有些莫名。
“有勞了。”看了一眼旁邊的陶紫鳶,藺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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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森將陶紫鳶二人帶到了後面的院子裡,剛準備走便聽到陶紫鳶說,
“去找徐太醫。”
“諾!”藺楓剛應下,轉身的功夫江玉森已經應了過來,
“徐太醫就在府上,在為詹先生診病。”
江玉森說道。
“為……為什麼?”
為什麼徐太醫會在這裡?為什麼他在替詹姆斯診病?
“啊?”江玉森驚訝出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藺楓連忙解釋道,“提司大人有些勞累過度,既然徐太醫就在府上,我便留在此處供提司大人調配,只是有勞江大人知會一聲,說是提司大人有急事找他。”
藺楓的話聽上去似乎早就知道徐太醫在這個府上的事情,陶紫鳶怔怔的看向他,一直到江玉森離開藺楓轉過身迎上少女的目光。
“是都尉大人一早便讓徐太醫同唐夕給昨天受了傷的診病的,好在沒有人死亡。”
藺楓說道。
可就是這樣的一瞬間,好像是有震耳欲聾的鐘聲在耳畔響起,轟隆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受到了巨烈的撞擊。
“沒,沒什麼?”
陶紫鳶轉過身,走到屋裡面,將水壺裡面的液體倒進了水盆裡面。
“徐太醫來了直接讓他進來吧,你到外面找一個隱秘的位置藏起來,如果有什麼可疑的人進來……”
陶紫鳶想了一下,沒想到冬天會有什麼鳥。
“那我就喊走水了吧。”
“好。”陶紫鳶點頭,隨即藺楓出了門真的就這樣守在了外面。
陶紫鳶放下水壺,想起那句——是都尉大人的吩咐,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很難受,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那些人,傷害了自己,按著她的性子,受傷了是代價。如果不想著欺人,又怎麼會被人反咬一口。
疼不到自己的身上,永遠不知道傷口有多難癒合,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後果。
可是那個看著蔑視一切的人卻讓徐太醫為他們診治,這是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究竟是真的在乎那些人,還是隻是想要自己難堪啊?
陶紫鳶覺得胸口很悶,門外已經響起了徐太醫的聲音。
陶紫鳶走過去,看到不止是徐太醫,後面還有縣衙的人,那個井三也在裡面。
陶紫鳶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徐太醫淡笑著同井三交談,
“爐子放在那邊吧,垂簾掛在門口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陶紫鳶才注意到屋子裡這麼冷的原因既然是沒有火盆和門口的垂簾,許是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此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