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有些彆扭的清國話,以及絲毫不避諱的金髮,即便是黎清的著裝,卻也十分的違和。
似乎是察覺到了徐太醫的注視,那人竟然往這邊的方向看了過來,而且還笑著朝著徐太醫招了招手。
“你們看見了嗎?”徐太醫回身看向旁邊的兩個護衛問道。
“啊,他是望月鎮縣長的師爺,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這裡吃飯。”護衛說道,
“之前住店的時候都尉大人讓屬下們調查過,這個人的底子是乾淨的,是西域人。”
“啊。”
話雖這麼說,可是徐太醫還是不怎麼喜歡這個異國人啊,莫名其妙的就是提不起好感。
“哦對了,我出去一趟,都尉大人若是回來,就告訴他我去藥房走走。”
徐太醫囑咐著。
一個太醫去藥房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但是顧及著望月鎮和軍隊離得很近,護衛提議著要找人護送徐太醫被後者婉言拒絕。
“外面還是青天白日,不會有事的。提司大人的安危更重要一些。”
走了幾步下樓,途徑那異國人的身邊時聞到了刺鼻的香料味,不由得打了個噴嚏,但是在香料味之下掩蓋著的是不易察覺的魚腥。
望月此地並不靠近海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魚腥?
“我的臉上有東西嗎?您,在看什麼?”
異國人問。
徐太醫有些尷尬,有魚腥味可能有種種原因,喝藥,飲食都有可能造成,就因為一個魚腥味判定人家有問題是很不切實際的。
“沒,沒什麼?只是客人是否在服用藥物,而且是以腥類為主的藥方?”
徐太醫問。
“是啊,您是怎麼知道的?”異國人驚訝的問,
“我從小便有隱疾在身,這是請了大夫開的方子,雖不再病發,卻需要香料遮蓋意味,讓您見笑了。”說著話鋒一轉,
“可是這香料遮味,一來沒有效果,二來消耗極大,需要日日更新,聽先生的口氣像是位大夫,不知可有什麼辦法?”
“這個……”
————
徐太醫已經離開了許久,眼見著日落西山,出去探路的人遲遲未歸,陳堔不知道哪裡去了,徐太醫也沒了人影。
莫名奇妙的,陶紫鳶感覺到一陣心慌意亂,坐立不安,就好像要發生什麼一般,果然這個預感很快便驗證了。
樓下的一陣喧鬧引起了陶紫鳶的注意,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口的兩個護衛見她走了出來稱呼了一聲“提司大人。”
作為風波亭的新人,年齡雖然是最小的,但是提司的身份確實做不得假的,而且敢當年駁了都尉大人臉面的人估計也就這位提司了,所以態度上這些護衛倒是比來時恭敬了許多。
“樓下怎麼了?怎麼那麼吵。”陶紫鳶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反而對樓下的喧囂更感興趣。
“好像是找徐太醫的。”護衛說。
“徐太醫?”陶紫鳶疑惑著,“徐太醫是望月鎮的人嗎?”
“應該,不是吧。”
“徐太醫是南方人,怎麼會是望月鎮的人?”
“既然不是,那他們怎麼知道徐太醫的?徐太醫人呢?去哪了?”陶紫鳶看著兩個人,後者面面相覷,
“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徐太醫出門去當地的藥房走走,不讓我們跟著,而且,都尉大人讓我們負責提司大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