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是那些人先來招惹她的啊!明明是他先不將自己的生死放在眼裡,如果不是她以公主的性命作為脅迫,他又怎麼會動手幫自己?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這世間的許多事,本就是不講道理的。”
陳堔走了,卻也陰差陽錯的給了她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是啊,這世間的許多事,本就是不講道理的,只有你站在和他們一樣的高度,甚至更高,才有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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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陶紫鳶的房間走出,陳堔便看到了在窗邊等候的李相卿,看他那笑的陰陽不明的樣子,剛剛的話想必是都聽見了。
“都聽見了?”
陳堔走了過去,問道。
卻不曾想那人上下打量著自己,最後竟然放心的說了一句,“看見你沒受傷我就放心了,這樣靈筠回來也好交代。”
陳堔:“……”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竟然關心起自己來了?明明裡面那個人才是正兒八經救了他父親的人,此時竟然一副全然同他無關的樣子。
陳堔不由得失笑起來,嘲諷道,
“什麼情況這是?李二少爺竟然關心起我來了?真是讓人驚訝啊,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你是坐不住了來看那個丫頭的。”
“太子殿下有令,紫鳶已然是風波亭的人,那就是皇帝陛下的人,我自然是為她高興的。能為陛下效勞,是她的榮幸。”李相卿渾不在意的道。
這麼看上去似乎李相卿真的並不是很在乎那個丫頭。陳堔也不由得疑惑起來,因為他看不懂這個人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真是,我倒感覺能認識李二少爺是這丫頭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這話在燕都城也就只有陳堔會這麼說,敢這麼說,而且說完他本人已然走在前面,身後的李相卿面色不變,可看向屋內的目光卻有一絲擔憂。
再走到陳堔身邊時,已然是恢復如常,“幸不幸的,至少她現在還活著,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凍死了。”
陳堔停下步子,打量著身邊的人,冰冷的口氣,視人命如草芥,目空一切的樣子,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這才是他所熟悉的權貴。
這樣的權貴怎麼會救一個毫不相干的賤民?這倒是讓陳堔很疑惑,
“這倒是像你李相卿說的話,不過難道你一早就知道了她能解毒才救了她?”
“想聽實話?”李相卿問。
陳堔白了他一眼,“廢話,你那些不是人話的話就不用說了,想聽的話燕都城裡哪聽不……”到?
後面的話還沒有出口,李相卿已然打斷了自己,故作神秘的前後看了一遍。
“沒有人,這是我的院子,那些小子們不敢過來。”陳堔道。
李相卿說道,“那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道士,他說夜晚我若是遇到一個快要凍死的乞丐,一定要將她救回家,不然的話就會有大禍臨頭。”
“就這樣?”
“對,就是這樣,救一個人對我而言不過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從結果上看來,我應該是對的。”李相卿如是說。
再荒誕不過的理由,陳堔有些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