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莫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莫非,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把這牛忠力做為禮物,送給父皇?”
沉如寒心頭微動,目前來說,這是最合理的一個解釋了。
他恨歸恨,但也順著沉如寒給出的這個理由往下說:“父皇!兒臣的確如此想,這個牛忠力潛入京都,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兒臣千辛萬苦把他拿下,怕被他其它的同黨認出,這才裝在箱子裡。”
皇帝看看牛忠力,此人長得魁梧,渾身都透著蠻力,眼睛瞪得溜圓,滿臉是血,嘴裡堵著東西,不知道在嗚嗚叫些什麼。
他臉上滿是厭惡:“哼,此等野蠻之人,也配進我國都刺探國情,實在罪不可恕!把他帶下去,好好審問,究竟意欲何為!”
沉如寒心頭微松,沉如莫又道:“父皇,牛忠力非同一般細作,他一定知道很多契丹的情況,兒臣看他似乎也有很多話要說,不如就讓他說個清楚?”
皇帝略一思索,沉如寒心頭大驚,這要是讓牛忠力在這說,還指不定說出什麼來!
現在牛忠力一副恨不得撕了他的樣,沒準會把他和契丹太子之間的協議也抖落了。
到時候,他就萬劫不復了!
沉如寒立即道:“父皇,此人兇殘狡詐,斷不可讓他在尚書房胡作非為。”
“胡作非為?”沉如莫搖頭道,“不見得吧?有這麼多禁軍侍衛,這傢伙又捆著,父皇英明神武,還怕他不成嗎?”
沉如寒氣得火冒三丈:“戰王!你不要胡說八道,難道你想置父皇的安危於不顧嗎?你居心何在?”
沉如莫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眸子裡閃過冷光,看來白雲淺說得沒錯,沉如寒這就急了。
沉如莫轉頭看向皇帝:“父皇,兒臣沒有什麼居心,只是覺得牛忠力身份不一般,出現在京城一定有重要事情,該由父皇好好審一審。”
他說完手指一彈,把牛忠力嘴裡的東西打落。
牛忠力緩過這口氣,眼睛血紅的盯著沉如寒:“沉如寒,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們太子殿下真是瞎了眼,竟然與你……”
“哧!”
牛忠力眼睛瞪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的咽喉被腰刀割開一條猙獰的口子,鮮血噴濺,面前的沉如寒被噴了滿臉。
沉如莫眸子猛地一縮:“太子殿下!你這是何意?當著父皇的面,竟然行兇!”
沉如寒把從禁軍手裡奪來的刀扔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父皇!”沉如寒用力叩頭,“兒臣並非有意行兇,而是此人實在兇殘,他被兒臣抓了,狂怒之下定當口不擇言,兒臣不想讓他的汙言髒了您的耳朵,一時情急,這才……請父皇責罰!”
皇帝臉色陰晴不定,手握著硃筆:“責罰?人已經死了,朕責罰你有何用?”
“父皇!兒臣願意戴罪立功,好好查京中是否還有他的同黨,一併抓獲。”
皇帝一言不發,眯眼看著他。
沉如寒額頭抵著地,心頭跳成一團,牛忠力的熱血還在他臉上,他也不想……只是沒得選。
尚書房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恰在這時,外面有太監來報:“回皇上,純妃娘娘在外求見。”
皇帝淡淡嗯了一聲。
純妃手裡拎著食盒快步進來,一見這情景也愣了一下。
再看到沉如寒跪著,沉如莫也在,心裡更是不安。
“皇上。”
她行了禮剛要說話,皇帝開口:“純妃,你來得正好,看看太子給朕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