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以藍一時語塞,“我這不是……”
說到一半煩躁的抓了抓頭,“算了,你就是傻,不過現在既然腦子已經回來了,做什麼決定我我們都會支援你。”
說完看向前面:“是吧,關正齊?”
“……嗯。”
“我相信了。”棠晚說著,慢慢的垂下了頭。
夜晚的霓虹燈很亮,透過車窗看去,入眼所及是一望不到頭的光亮。
可是棠晚的視線卻是已經出現了重新,恍惚間好像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然後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衛以藍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失聲驚呼:“晚晚,晚晚?”
“我沒……”
“關正齊,把燈開啟!”
幾乎是她話剛落,車內的昏暗消失,視線恢復清明,衛以藍一眼就看到了棠晚雙腿間正緩緩往下流淌的紅色血跡。
棠晚今天穿的是一條很長的淺色裙子,外面是同樣色系的一個長針織外套。
裙子因為坐著的動作而往上提了幾分,露出一截微顯浮腫的腳踝。
紅色的血跡順著腳踝流下來,沾染到了裙襬,暈染出一朵一朵刺目的紅花。
“血……”
衛以藍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喃喃的字語很輕,讓前座的關正齊一時沒聽到。
他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血。”像是忽然反應了過來什麼,衛以藍猛然抬頭,“快去醫院,去醫院,快!”
入夜的晚上,霓虹燈閃耀,還映著交相輝映的車燈。
路上說不上堵的嚴重,卻也實實在在堵了。
雖然車隊在動,卻動的很慢。
衛以藍手臂顫抖的扶著棠晚,面上帶著焦急,可是出口的話卻是憤怒又生氣。
“棠晚你是不是傻,好不容易誇你腦子回來了,不舒服怎麼不說?就為了一個男人,你難道還想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嗎?”
“都這幅樣子了還強忍什麼,你啞巴了嗎?怎麼不說話?”
“棠晚,我告訴你,你要是給我出了什麼事,我轉身就去勾引你的蔣醫生,不管他從不從,老孃都要讓他從,看你舍不捨得。”
棠晚整個人靠在衛以藍的身上,蒼白的唇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血色,閉著眼睛,渾身的力氣被下腹的疼痛盡數抽走,一絲不剩。
此時的她,彷彿連呼吸都是奢侈。
雖然如此,她卻還是艱難的動了動嘴,“舍……”
“你給我閉嘴!”衛以藍眼眶一紅,朝著前面開車的關正齊吼道:“你是在爬嗎?開快點啊。”
“我特麼也想快點,艹。”
關正齊罵了一聲,開啟車窗探出頭,毫無形象的對著外面吼道:“車上有孕婦,都特麼給我讓讓,有孕婦!”
衛以藍死死的拽著棠晚的手,手心也不知道是誰的汗水,溼的幾乎要抓不住。
棠晚的另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著那越來越弱的動靜,她手指動了動,下意識的想抓住些什麼,卻是什麼都抓不到。
無盡的恐慌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掌拽著棠晚的心臟,伴隨著越收越緊的力道和疼痛,讓她感覺肚子像是被剜了一個口,然後在她的身體裡強行的撕扯著什麼。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如果從最開始就是個錯誤,那麼,就別再繼續錯下去了吧。
所以……
棠晚在意識模糊前,終於是喘著氣把那兩個字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