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溫度逐漸上升,棠晚抓著蔣奚衣襟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然後……
在即將觸到什麼的時候,蔣奚的動作忽然一頓,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棠晚睜開眼睛看著他,雙唇被親的紅豔誘人,帶著淚水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眸中異樣的偏執。
她掙脫開他的手,執著著,不肯退讓,卻再次被蔣奚握住。
“晚晚!”他的嗓音沙啞,呼吸比往常還要沉。
棠晚紅著眼睛看著他,一隻手被握住就抬起另一隻手。
蔣奚沒有見過這樣的棠晚,一向冷靜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慌亂。
“晚晚!”他再次開口,低啞的嗓音裡帶著某中壓抑,“你現在還懷著身孕。”
棠晚目光定定的看著他,想到了之前衛以藍跟她說的話,“你家蔣醫生真的那麼正人君子?一次也沒碰你?”
棠晚當時聽了後面色一片爆紅,“你胡說什麼呢,我懷著孕呢。”
“懷孕怎麼了,除開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這中間是可以適當來一下,不要太過就行,不然真讓你家蔣醫生憋上十個月,你小心他被別的女人給勾走。”
當時棠晚聽了不置可否,蔣醫生才不會是這樣的人。
可是此時看著蔣奚,棠晚卻是認真的開口:“醫生說可以的,小心一點就行。”
她說的很認真,可是因為剛哭過,整張臉都顯得是那麼的可憐,像是被誰欺負了。
可也正因為這樣,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蔣奚漆黑的瞳仁在瞬間變得更加暗沉濃厚。
半晌,只聽他問:“誰跟你說的?”
棠晚想也沒想的回:“曹主任,他說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中間可以的。”
另一邊正苦兮兮值夜班的曹主任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暗自疑惑,誰在罵他?
可以什麼?
蔣奚從沒有像此時這樣覺得呼吸沉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平時乖乖巧巧的女孩今晚是怎麼了,明明以往親他一下都會臉紅到不行的人,今晚卻能說出這麼膽大的話來。
棠晚的眼裡還帶著淚水,映襯著那烏黑的眼珠越發的明亮璀璨,而此時就這樣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眼底甚至還帶著眸中讓他呼吸困難的期待。
半晌,只見蔣奚拉下棠晚的手,嚴肅的說:“他在胡說八道,你別聽他的。”
說完,他幫棠晚拉上被子蓋好,想了想,又說了句:“你現在身體不方便。”
是她身體不方便,還是他不想。
棠晚眼底閃過難隱的失望,強忍住心臟處傳來的疼痛,她收回視線,垂下頭,“哦。”
蔣奚看著她,眉頭皺了皺,潛意識裡覺得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到底只是抬手摸了摸棠晚的頭,然後轉身進了一旁的浴室。
棠晚拉過被子蓋住臉,聽著從浴室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她再次忍不住哭出聲。
他就那麼討厭她,寧願躲到浴室去也不想碰她!
以前,棠晚以為是自己沒有魅力,所以吸引不了他,還一度傻兮兮的去問衛以藍那麼蠢的問題。
可哪裡是她沒有魅力,是人家心裡早有了人,根深蒂固,她不可能走進去。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要讓她那天晚上在酒吧遇到他,為什麼要讓他喝醉,為什麼要讓他們之間有那麼諷刺的一夜?
為什麼,要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當初是不是就不會打聽到他的訊息,自然也不會主動找上門想讓他負責,兩人也不會結婚。
而她也永遠不會知道,在他的心裡,偷偷的藏著一個人,喜歡著一個人。
心臟的疼痛加上胃部的不舒服讓棠晚的哭聲一窒,縮成一團的身子即不可見的顫了顫,聽著耳邊的流水聲,棠晚費力的從床上爬起來,輕聲開啟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陳美玲知道棠晚晚飯沒怎麼吃到時肯定會餓,廚房裡的湯和飯一直還熱著。
棠晚開啟廚房的燈,拿了一個碗盛了一碗湯,就這樣靠在琉璃臺上小口小口的喝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