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綰搖搖頭:“不疼。”
陸薄川用手指摩擦著這個紋身,也沒敢挨著,怕感染,和面板隔了一點距離,他說:“當時衝進去,看到你躺在浴缸裡,我都快死了。”
宋綰心臟也跟著微微疼了起來,陸薄川今天其實看著宋綰紋這個紋身的時候,心潮就一直起伏著。
過去的那段時間,若說有什麼是他不敢回首,觸碰的,那就是他推開門,看到一點生氣都沒有的宋綰的那一刻。
陸薄川緊緊的抱著宋綰,很用力。
然後湊過去,吻宋綰,吻得很溫柔。
等鬆開宋綰,他黯沉著眸子看著宋綰,看得宋綰心臟“砰砰砰”的跳著,然後他又湊過去,親了親宋綰的嘴唇,突然開口道:“綰綰,我們補一個婚禮吧?”
宋綰“嗯?”一聲,心臟微微收緊。
陸薄川嗓音低沉,他道:“以前還沒來得及等你畢業,雖然現在遲了點,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舉行婚禮。”
宋綰低垂著眼看他。
“怎麼這麼突然?”
整整十年了,從和他結婚,到現在,這十年,宋綰幾乎都沒再想過要重新辦婚禮的事情。
陸薄川也沒說話,他扣著宋綰的後腦勺,兩人無聲的接著吻,其實想要和宋綰結婚這個事情,也不是他一時興起,他剛開始是怕,怕宋綰想起他和夏清和的那場婚禮。
那場婚禮,陸薄川至今還記得,當時的宋綰有多崩潰,眼底有多破碎。
她把所有的孤注一擲,都用在了上面,那個時候的她,像是困獸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出路,她以為她能夠用輿論的壓力,讓上面重新徹查當年周自榮的案件。
但是得到的卻是她病例的被公開。
陸薄川直接斬斷了她最後的一絲希望。
哪怕當時陸薄川是處於保護的目的,可是宋綰的痛苦,卻一樣不少的經歷了。
陸薄川不敢想象,當時她看到自己公佈病例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可能整個人都跌入了更加無底的深淵。
所以這麼久以來,他都不敢向宋綰提重新結婚的事情。
他很怕,怕到小心翼翼。
就像是此刻,他也不敢往深了和她談。
只是更深的,吻著她。
深得像是要將宋綰融於自己的血肉。
他把宋綰抱起來,放在床上,很用力,宋綰從頭到尾,都是緊緊的抱著他。
這件事,陸薄川后來也沒提。
宋綰也沒再提。
但是她也沒覺得有什麼,陸薄川向她提結婚的時候,她確實想到了當初他和夏清和的那場婚禮,說不難受,那是假的,即便是知道他和夏清和的那場婚禮,目的是為了她,但是可能沒有人會不在意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步入殿堂的樣子。
不過那種感覺,其實很奇怪,不被提起的時候,就沒什麼感覺,一旦被提起,心裡就像是梗著一根刺似的。
陸薄川折騰的時間比較久,又兇,到後來,宋綰眼睛紅得不行,求他。
喊他:“哥哥。”
宋綰一喊,陸薄川渾身就發麻。
他嘴上答應,但是行動上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宋綰緊緊的抱著他。
等一切平息下來,宋綰又累又餓。
陸薄川知道她在宴會現場沒吃多少東西,撐著身體注視著她:“餓不餓?”
宋綰聲音都是軟的:“有一點,但也不是很餓。”
“先別睡,我去做點東西,吃了再睡,好不好?”
陸薄川說完,就直起身體,起床給他下麵條吃。
他的手藝是真的很好,以前宋綰胃口不好的時候,吃他做的東西心裡都像是含著一把刀的時候,都覺得他做的好吃,現如今,就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