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國回憶著當晚的事情,即便是現在想起來,都是混亂的,驚心動魄的。
魏建國道:“他交代我,讓我兩個小時以後再過來接他,但是後來他又給我打電話,讓我不用去接他了,他家裡來了電話,有急事,他要馬上回家,等掛了電話後,他根本等不及我回去,就先開著陸總的車子回去了,車子在經過一個高架橋的時候,剎車卻突然失靈,又加上一個大貨車從十字路口衝了出來,他為了避過大貨車,整輛車都朝著高架橋衝了下去,後來周家就相繼出了事,他身邊的人也是被雙規的雙規,被罷免職務的罷免職務,因為當年那個案子涉及的禁品量高大20多噸,所以牽涉廣泛可想而知,可以這麼說,幾乎所有制藥廠的人,都參與過這個工序,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宋綰的腦子卻在聽到陸氏集團陸總這幾個字的時候,“嗡”的一聲爭響,感覺整個人的腦子裡都有些嗡嗡作響,後來魏建國說了些什麼,她都沒有聽得太清楚。
宋綰的嘴唇發白,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裡卻混亂得讓她抓不住頭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綰幾乎是不可置信一樣看著魏建國,顫抖著嘴唇問:“你說什麼?什麼陸總?哪個陸總?”
“陸氏集團的董事長,陸宏業。”
“轟”的一聲,有那麼一刻,宋綰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地動山搖。
然而魏建國的聲音還在繼續,他說:“這個人你可能沒怎麼聽說過,他們兩當時的關係還不錯,陸宏業好像找他辦點事情,但是這件事我一直很奇怪,在周先生出事的當夜,海城就破獲了製藥廠的這起特大製毒案,而與此同時,幾乎是一夜之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周先生,他出事的時間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就好像是有人精心策劃好的。
魏建國並不是個喜歡上網的人,出獄後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好,潯城離海城又隔了好幾個市區,他根本不知道陸宏業已經出了事,也不知道宋綰和陸家的關係。
宋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飯店的門的,她當初聽說周自榮和陸家有關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周自榮的事情,會和陸家有關。
那輛車,為什麼遲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偏在那種時候出事?
宋綰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她又想起了當初,陸宏業對著她說的那些話。
他說:“綰綰,保險箱裡沒有你要的東西,我不希望你碰這件事。”
她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那份機密檔案嗎?
可是若是那份機密檔案,為什麼最後又是被溫雅拿過去的?
宋綰一邊想,陸宏業的聲音一邊在耳旁回想。
“你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
“綰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宋綰的頭像是被斧頭開鑿一樣,痛得幾欲炸裂!
她想要想起更多的她和陸宏業的對話,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就好像被人封鎖了起來似的。
而她心裡應該是很清楚,她和陸宏業的對話,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點,他讓她不要碰這件事,是哪件事?是周自榮的這件事情嗎?
可是那時候她根本不認識周自榮,她身邊的人,除了周竟,根本沒有人會特意給她提起周自榮這三個字的名字。
宋綰捂住快要炸開的頭,整個人差點栽倒在地上。
“綰綰?”季慎年很快發現了宋綰的不對勁,他一把抱住宋綰,焦急的問:“你怎麼了?綰綰?”
宋綰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可她什麼也說不出口。
兩人已經到了飯店樓下,幾乎是在宋綰和季慎年下來的那一刻,車裡的鄭則就已經看到了兩人。
鄭則立馬推開車門,下了車,來到兩人面前,伸出手要從季慎年手裡接過宋綰。
季慎年也看到了鄭則,他涼薄的目光落在鄭則身上,他沒想到,是鄭則送宋綰過來的。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劍拔弩張。
鄭則道:“沒想到季總也在這裡,不過這是陸總身邊的人,既然季總一開始就選擇了放手,就不要再去糾纏她了,畢竟她現在和季總也沒什麼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