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接觸過很多有心裡疾病的人,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個,會讓她這麼心疼,你只是看著她的眼睛,都彷彿能夠感受到她心裡深入骨髓的疼。
陸薄川道:“是遇到了一點事,她現在懷孕了,也不能吃藥,以後我定期帶她來你這裡進行心理輔導。”
林雅驚愕:“可是我和她聊的時候,她並沒有……”
“她自己不知道。”陸薄川截斷了她的話。
林雅皺了皺眉,也沒敢讓陸薄川不要這個孩子,林雅道:“不要太刺激她,她很壓抑,其實這樣反而不好,還有,現在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的點就是周竟,這也是很危險的,因為周竟一旦出事,她有可能就跟著垮了。”
哪怕陸薄川心裡清楚,周竟在宋綰心中的地位,但乍然聽見,他的臉色還是陰翳了下來。
陸薄川峻厲的眉目斂著寒霜。
從林雅那裡出來,宋綰道:“我想去一趟周竟的公司。”
她住院的這期間,都沒有去公司。
陸薄川道:“我先陪你回景江,公司等你身體狀況好一點了再去。”
宋綰凜了凜細眉。
兩人正要上車,宋綰的目光卻倏爾一凝,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朝著不遠處的一個身影跑了過去。
但人還沒跑兩步,陸薄川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陸薄川壓著脾氣問:“你跑什麼?”
宋綰急得不行,手指著不遠處一個女人:“那是不是南心?”
陸薄川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個女人,被幾個人圍著。
宋綰道:“我過去看看。”
“你在這裡等著!”陸薄川將宋綰拉進了車裡,道:“我過去。”
那邊南心帶著一頂鴨舌帽,帽簷被壓得很低,臉色很白,這幾個人是姜綏那邊的人,她不久前捅了姜綏一刀,姜綏一直在找她,她要是被姜綏抓回去,姜綏會剁了她。
南心往後退,手指按著一個號碼,心跳得很快,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質感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楚南心?”
南心一愣,抬眼就看到是陸薄川,狠狠鬆了一口氣,而圍著她的那幾個人,一看到是陸薄川,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人道:“陸總,這位是姜總要找的人,您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陸薄川這次出來也是帶了人的,他道:“這位是我太太的一個朋友,就算姜總要人,也請他找別的時間,我今天要把人帶走。”
陸薄川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強硬姿態。
而且他在海城的傳聞,本來就讓人忌憚,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沒敢再上前。
等那些人走了,南心卻沒有立馬去到陸薄川身邊,她嘴唇挑起一抹冷笑:“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和陸總的太太成了好朋友,雖然謝謝陸總相助,但我楚南心可擔當不起。”
四年前她可沒忘,陸薄川是怎麼逼迫宋綰認罪的。
陸薄川如刃的雙眸如刀鋒一樣朝著她割過來,薄唇輕掀道:“是綰綰讓我過來的,你要是不想見她,我替她轉達一聲。”
“綰綰在你那裡?”南心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到達車邊,陸薄川上了副駕駛,楚南心拉開了車後座的門,也爬上了車,一眼看到宋綰。
兩人在後視鏡裡四目相對。
宋綰手指緊了緊,兩人從高中開始,關係就好到不行,後來宋綰認罪,南心被迫出國,就再也沒見過。
宋綰實在沒想到她什麼時候已經回了國。
宋綰問:“剛剛怎麼回事?你不是出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楚南心道:“最近回的國,你才怎麼回事呢?怎麼還留在他身邊?”
楚南心的話一說完,陸薄川的目光就從後視鏡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