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抱著她的人是誰,心裡緊了一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猛地睜開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薄川垂眼看她,眼底藏著很深的情緒,他將宋綰放進車裡,冰涼的手指替她把汗抹掉,薄唇像刀鋒一樣,從唇間吐出幾個字:“那我這時候應該在哪裡?在景江?”
最後兩個字,帶著嘲諷的力度。
宋綰心臟都隨之瑟縮了一下。
她自知自己騙了他,陸薄川既然能找到這裡來,按照他的脾氣,不知道得有多憤怒,宋綰沉默了很久,還是說道:“我過來找他辦點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薄川身上的戾氣很重,掩藏在夜色裡,都能夠讓人瞧得清清楚楚,但他什麼都沒說。
宋綰根本不知道季慎年剛剛對陸薄川說了什麼,如果她知道,就不會說這些話。
宋綰本來就有些心虛,被陸薄川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就在她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她聽到了陸薄川薄唇帶著嘲諷的幅度,每個字都是冷的:“女人啊,你永遠也不知道她哪句話說的是真話,哪句話說的是假話。”
他這句話莫名讓宋綰心裡痛了一下。
但也就那麼一下。
“你不相信我。”
“要我相信你,不是看你怎麼說,而是要看你怎麼做。”陸薄川說:“綰綰,愛一個人,不是光嘴巴上說說而已。”
宋綰抿了抿唇,沒怎麼說話。
可是她想,陸薄川真的愛她嗎?也是不愛的吧,只不過是佔有慾作祟罷了。
如果真的愛她,就不會這麼一次又一次逼得她無路可走。
陸薄川直接將宋綰帶去了景江,一帶去景江,他立刻帶宋綰去洗澡。
睡在季慎年床上,一股子季慎年的味道!
宋綰的面板都快被陸薄川給挫紅了!
宋綰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陸薄川,你有病吧!”
陸薄川控制著她,不讓她動,他陰沉著臉:“怎麼?你想帶著季慎年身上的味道,上我的床?”
宋綰都被他氣笑了。
陸薄川道:“綰綰,我不讓你去林雅那裡,但是你給我安分點,再要是帶著別的男人的味道,你試試。”
陸薄川一直擔心宋綰會想不開,可是自從周竟出事後,宋綰無論如何就不肯再去林雅那裡,所以陸薄川對宋綰的控制慾就越發的強烈,他有時候恨不得她死,可卻也最害怕她死。
所以他只能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宋綰能夠感覺得到陸薄川的這種病態的佔有慾和控制慾,她只是想讓他痛快一點,所以很多時候縱容著他,但她越是這樣,陸薄川就越是不知道收斂。
宋綰說:“我和他沒有做什麼。”
“要是做了,就不是現在這樣的結果。”陸薄川道:“但是綰綰,你睡在他床上,我還是不開心。”
宋綰懶得和他說,他都要結婚了,管她這麼多做什麼?
好不容易洗完澡,陸薄川將宋綰用浴巾裹住,放在床上。
宋綰睡在床上,心裡想告訴陸薄川關於周自榮的事情,可是想了想,又什麼也沒說。
陸薄川去洗澡後,宋綰穿了一條長裙睡衣,去了陽臺上。
周自榮的事情她是一定要查下去的,她總是隱隱有種感覺,四年前的事情,或許和周自榮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宋綰在陽臺上站了沒一會兒,一回頭,正看見陸薄川圍了一塊浴巾出來,他身材修長,肌肉結實有力,八塊腹肌整整齊齊排列,水珠從他髮間滾落,一直延伸到浴巾,很是令人遐想,是真正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別。
宋綰只看了一眼,就煩躁得不行,轉開了視線,但緊接著,她想起什麼,回頭看陸薄川,這才發現,他身上一片烏青。
“你身上怎麼回事?”宋綰忍了忍,還是問出了口。
陸薄川身上掛彩,宋綰是頭一回見。
不管她現在對陸薄川還有沒有愛,但她當初看上的就是陸薄川的這副皮囊,精緻得挑不出一絲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