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宗門長老,也算位高權重,但看到花竹君,心中的傷疤又被揭開。
“嘿嘿~如果你父親來此,說出這樣的大話,我姑且還相信。但你這個黃毛丫頭,全憑理所當然,開具這等異想天開的醫治方案,如何使得?”
“項長老,此言差矣。在下給的這個破而後立的醫治方案,是基於小世子現在情況,提出的最佳方案。”花竹君不甘示弱說道,
“適才,在下用了懸壺十三針中的刺血毫針、導氣銀針、渡人金針這三個針法,發現小世子體內妖力乃是沸血妖力,蘊含沸血詛咒,這種妖力最難拔出,如那附骨之疽,極容易留下隱患。”
“而且小世子八脈,此時如同篩子一般,破碎不堪,修復難如登天。只有破而後立,才能徹底拔出妖力,在利用丹藥和自身能力,讓八脈重生。”
花竹君對自己的醫治方案,信心十足。但聽完花竹君的闡述後,項淮南微微一笑,
“呵呵,老夫也略懂藥石岐黃之術。你這個醫治方案太過冒險,你無法控制妖力和雷屬性真氣糾纏產生的傷害;而且也無法確保八脈重生後,八脈資質等級,你要知道小世子上八脈,現在年近二十,這個方案稍有不慎,將會產生無法挽回的後果。”
八脈等級越高,真氣儲存越多、威力越大;執行也越通暢,修行速度越快。
八脈在體內就如同真氣執行的通道河流;河流越廣闊、泥沙越少,自然越是洶湧澎湃;上脈就如同浩蕩江水、中脈如同奔湧河流、下脈如同流淌小溪,廢脈則如同堵塞溝渠。
至於天脈,那是不世出的絕頂天才,八脈如同煙波淼淼的大江大河,靜水流深,不動則已,一動則波濤洶湧,真氣內力澎湃激盪。
小世子為上八脈,確實稱得上是修行良金美玉了。
如果按照花竹君的醫治方案,即使能讓八脈重生,但小世子已經年近二十,身體早已被塵世汙染,不像母胎中的嬰兒,純潔乾淨;八脈重生定然也會雜質淤積,說不好還成廢脈。
花竹君雖然不服氣,但項淮南說出來的,卻是她這個醫治方案最大缺陷。
“除了此法,難道項長老,有更好的醫治方案?”花竹君有些挑釁地說道。
“當然有,沸血妖力你飛花谷無法拔出,不代表我宗海雲雷宗無法拔出!”項淮南陡然將醫治小世子問題,來向江川城主彰顯兩派實力不同。
“我正海雲雷宗,正氣訣,修的是浩然正氣,能夠鎮壓一切妖力,真氣如同驕陽,任何妖力碰到正氣訣,也要冰雪消融!”項淮南傲然說道:
“待用正氣訣拔出妖力後,在利用春草復榮湯和養脈丹進行孕養,定能讓小世子八脈痊癒!”
春草復榮湯,是春復術中的藥方。項長老的春復術的聲望雖然不如花青主的懸壺術,但也是赫赫有名。聽了項淮南講述醫治方案,江川有些意動。
“呵呵!項長老的方案固然好!但也有一些問題恐怕沒說出來。”花竹君冷笑說道:
“正氣訣固然能消解妖力;但想要讓拔出沸血妖力,不留一絲隱患,那麼需要魂魄境修士來施展正氣訣,如此才能做到烈陽當空,冰雪消融,至於魂魄境修士,嘿嘿!那就需要貴宗掌門出手。”
“再者,利用春草復榮湯和養脈丹進行孕養,固然穩妥,但耗時長久,少則三五年,長則七八年,項長老剛才也說了,小世子年近二十了,待過了二十歲這幾年氣血巔峰期,那便錯過捕靈最佳時機,今後即使恢復了上八脈,那也只能終身無法踏入啟輪境了。”
“這個結果,小世子,他,能接受嗎!”到最後,花竹君一字一字,話語如同錘子,敲在項淮南和江川心頭。
“這~”項淮南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這緊緊是你的推斷,如果放在常人,我這個方案的確無法實施,但對於小世子,卻全然不同。”
項淮南轉身向江川說道,“只要城主與我配合,將靈力引渡於我,合我二人之力,正氣訣可以做到烈陽當空。至於拔出妖力後,孕養八脈,以青川江家實力,定能尋到神藥方子,在一年之內讓小世子八脈痊癒。”
“當務之急,是儘快將小世子體內妖力拔出,如實拖延時間久了,妖力入髓,那麼就如同雪入冰窟,難以消融,說什麼都遲了!”
江川聽到項淮南的解釋,略頷首。花竹君見狀,連忙說道:
“城主大人,飛花谷懸壺術響徹虞國大地,還請相信在下的判斷和方案!”
“飛花谷懸壺術,老朽是敬服的,但對你這個信口開河的丫頭,老朽卻是不信的。還請城主決斷!”
“這~”
江川平日裡殺伐果決,但今日碰到這個問題,卻不得不謹慎萬分。這是,在沉默一旁的大夫人說話了:
“你們說的這些,我婦道人家不懂,但明兒的傷勢是片刻也等不及。為何不拿兩個人,來試驗一下,兩三日便可看出端倪。”
三兩日,便能判斷項淮南方案能否拔出妖力;也能看出花竹君方案能否做到八脈破而不損傷身子。
項淮南和花竹君相視一下,均從對方眼中看出爭強好勝之心。
項淮南心道,二十年前我輸了花青主,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向花竹君示弱。花竹君也為了飛花谷的名聲,寸步不讓。
二人便齊聲說道:“那先行試驗,再請城主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