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楊峻早課修行完畢後,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
“吐故納新!不錯!”
楊峻轉過頭一看,卻是大管家曹錕,楊峻連忙拱手問安。
曹錕擺了擺手,問道:“你爺爺可起床了?”
楊峻剛要回答,屋內響起了一個嘶啞聲音:“來的可是曹大管家?”,隨後房門開啟,楊望庭走了出來,站在門口,蓬頭垢面、鬍子邋遢,哈欠連天。
用手搓了搓臉,楊望庭隨後也向曹錕拱手問安。曹錕看到楊望庭這般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幾年,在楊望庭的料理下,府中馬匹一匹匹蹄硬肢長,臀寬膘肥,十分雄健,令城主十分滿意,所以那酗酒就酗酒吧,反正府中也不差這點酒。
“大管家,這麼早來馬場,可有何吩咐?”楊望庭打折哈欠問道。
“也無什麼大事,就是來看看馬場情況。月底便是秋獵,此次秋獵,除了我們府中各位公子,其他幾個世家的公子也會參加。所以這幾天你要將馬匹準備好!”
“月底,還有好些天呢,這沒什麼問題,那大管家可還有什麼吩咐?”
“這是你那孫兒,在書房做伴讀的那個孩子?”曹錕看著楊峻,向楊望庭問道。
“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兒。”
“哦,你修行這個八轉行氣術多長時間了?”曹錕問了一下楊峻。
“十一年了!”
“難得,難得!你且過來給我看看。”
楊峻走了過去,曹錕用手搭了一下楊峻的手腕,楊峻只覺得有一股氣流從曹錕的指尖流淌而出,竄入自己體內,隨後遊走,很快又消散了。
曹錕沉吟一聲,隨後將手掌收了回來,不無遺憾地說道:“可惜!可惜了!”
“看來,把你放在書房做伴讀是對的,你當勤學經典,今後還是有機會出人頭地的。”交代完事項後,曹錕轉身離開馬場。
曹錕離開後,楊望庭向楊峻說道:“早飯就不用管我了”,說罷又進了屋子,倒頭睡覺。楊峻早就習以為常,整理一番,便到白廊去。
到了白廊,楊峻將藍養正的功課準備好,過了一會兒,一個戴著氈帽,胖墩墩,圓滾滾的公子,從後頭用手拍了一下楊峻的臂膀,笑嘻嘻說道:
“峻哥兒,今日還這麼早?有沒有給我帶兩張肉鬆餅?”
楊峻回頭一看,正是藍養正,笑眯眯的,人畜無害的樣子。
“都帶著呢!”
楊峻從懷裡掏了兩個肉鬆餅,遞給藍養正,藍養正也不嫌棄,張口吧唧吧唧,幾下吃完,再接過楊峻遞過來的茶水,漱了一下口後,咕咕直接喝下去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伴讀,楊峻發現這藍養正對吃喝玩樂,擊球走馬,興趣盎然,對習文不感興趣,但礙於姨娘,也只能痛苦學習。
早課搖頭晃腦,裝模作樣跟著聽講,課後作業全部交由楊峻代勞。這對楊峻來說,倒是個機會。
“月底就是秋獵了,你到時候也跟我一併前去!”早課剛上完,走出書廊,藍養正又從自己懷中拿出兩個肉鬆餅,咬了起來。
“我一併去?”楊峻不確定問道,往日楊峻是伴讀,至於遊鷹逐犬,舞槍弄棒什麼的,還另有一個家丁是陪練。
“李力昨天出去吃花酒,兩條腿被人打折了,你說我這時候臨時上哪裡找人去。那傢伙,昨天喝的伶仃大醉,連打他的人臉都沒看清楚。後來春曉苑的人找上門來,原來那小子不開眼,不知道春曉苑和大管家關係匪淺嗎?結果第三條腿也被打折了。”
藍養正這麼一說,楊峻臉色有些古怪起來,沒想到昨天被石墩暴揍的李力就是日常陪藍養正習武的。
“其實真應該讓他去牢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藍養正和楊峻正說著話,這時候,院子外一陣嘈雜上,隨後只見城主江川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本來要下課的公子小姐們見狀,連忙恭敬立在一旁。
“項長老,這些個便是我燕然江府的弟子們,大家過來拜見,這是正海雲雷宗的項長老。”江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