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夫子又看了一眼蘇嫵,露出凝重之色,微微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小姑娘,你知道我在你夢境你留下了什麼嗎?是恨,你能用情煉化那道恨意,你就成功了。可是難啊。”
……
雲羅國通州城外數百里的燕陽山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這些來自通州及周邊府縣的武林人士,全部在都在圍在一個血戰臺下下,不時對高臺上正在過招的二人指指點點。
在血戰臺上過招的二人,一個來自符家,一個來姬家。
符家和姬家,是通州最有名望的二個武林世家。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符家的姬家互不相容,都想爭得通州第一武林世家的名頭。
二家世代立下規矩,每三年比試一次,每次比九場,以勝負多少定二家的輸贏。
這一年的比試,符家和姬家都各勝了四場,現在是最後一場,也是極關鍵的一場,可以說是一場定輸贏。
在場上比試的是一男一女,男約莫十七八歲,相貌頗為英俊,目若朗星,顯得英氣勃勃。
他就是符家族長的獨子符東,家傳的追風劍法練得是出神入化,是通州武林年輕一輩的翹楚,難有敵手。
那女的年約十五六歲,身著黃衣,膚光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給人以明珠生暈,美玉瑩光之感。
她叫姬妤,是姬氏家族族長姬雷的獨女。
此時符東、姬妤都各持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在血戰臺上比試,兩人已經鬥了有一個時辰,但是仍舊未分出勝負。
看臺左邊一個長相頗有幾份儒雅之氣的中年人,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就是秦陽父親秦德的轉世,現在是符家家族的族長符定。雖然是秦德的轉世,不過他已經記不起前生的事情。
符定已經看出了一些問題,他兒子符東有幾次機會擊敗姬妤,但是卻都沒抓住機會擊敗對方,姬妤也有幾次機會擊敗自己的兒子,但是也是手下留情沒有將兒子擊倒。
符定不由臉色一沉,想起諸多的傳言來,這傳言是說符東和姬妤的私情。如果這個傳言屬實,那事情的嚴重性就比在輸掉這場比武要嚴重得多了。
符家禁止族人與姬家通婚、交好,違背者將在家族祠堂的列祖列宗前,當場處死。
對於符東和姬妤有私情的這個傳言,符定一直不相信,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像真的了。
在這場關係到家族榮譽的比試中,符定和姬妤二人,在血戰臺上,雖然都緊繃著臉,便是手下的招式卻是溫柔無比,二人的眼神眉目之間,不住地在傳遞著什麼。
符定感到有幾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目光一轉,用眼角的目光向這幾人轉去。
這幾人,正是家族的長老。幾個的眼神像毒蛇一樣,緊盯著自己。只要符定一旦有鬆懈,他們立即會撲上來,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時大長老符標清了清嗓子,有些陰陽怪氣道:“族長,符東今天看來是無心對戰啊,要不要讓他直接認輸算了,免得在上面……嘿嘿。”
符定知道符標沒說的那幾個是“丟人現眼”。符標在家族勢大,在老族長去世後,符標以為自己穩穩地坐上了族長的交椅,但是老族長卻指點讓符定繼承了族長之位。
符定做了族長之後,符標就一直和符定過不去,相方設法為難符定。
符定這脈的人丁不旺,符定膝下,只有符東這一個兒子,因此在於大長老符標的鬥法中,處處受到壓制。符定完全憑著自己的武功和沉穩,才在符堅的挑釁中,站穩了腳根。
符家和姬家的比武,看似關乎符家、姬家的榮譽,其實對家族內部的權力結構也有很大的影響。
符標一帶頭,其他幾個跟符標一夥的長老,都開始陰陽怪起地評論起來。
“符東這娃,厲害啊,居然和仇家族長的女兒有染,家族的訓誡,怕是都忘得差不多了。”
“兩人哪是在比武啊,分明就是在眉來眼去。”
話越說越難聽,支援符定的幾個長老反駁了幾句,不過都不夠底氣,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也可以看到符東和姬妤確實有兒女私情。
這時在看臺另一邊,爆出一聲怒吼:“妤兒,你剛才那一劍,明明可以挑了符家那小子的手腕,為什麼卻突然轉身去刺別處,”
符定一聽這聲音,立即辨認出說話的正是姬姬妤的父親,姬家的族長姬雷。
“原來姬家族長已經看出些問題來了,不知族長是否也看出同樣的問題呢,方才符東有幾次將那姬妤膻中、大椎、環跳刺中的機會,不知何故,符東臨要到手,卻又手下留情。”符標湊到符定面前,煽風點火地說道。
“本人眼拙,沒瞧出來。”符定冷冷說道。
這時,在場上的符東和姬妤,都聽到了姬雷的話,兩人相視苦笑。符東和姬妤確實有私情,二人在三年前認識之後,暗自來往,已經到了海誓山盟的地步。
不過由於他們二人所在的家族一直處於敵對狀態,雙方家族是禁制通婚的,所以二人都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