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蕊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秦陽,她好幾次帶著母親雪夫人來到秦陽在洗心坪的那個小院,期待著秦陽早日出關,好親口向秦陽道謝。
對女兒口中的這個秦陽,雪夫人既充滿了感激,又充滿了好奇。
就在秦陽修煉到先天大圓滿的當天,秦陽推開大門就見到了等候在門口的雪夫人母女二人。
母女二人驚人地相似,就相二枚一樣的銀帀,只不過一枚新一些,一枚舊一些。
雪夫人看來恢復得很好,臉色紅潤,笑意盈盈,舉手投足之間顯得從容優雅。
看見雪夫人第一眼,秦陽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秦陽的母親出身於名門世家,是一個非常有涵養的美女,因為仰慕父親秦德的才學,不顧家裡的人反對,毅然嫁給了當時還是一介白丁秦德。
後來,秦陽的父親秦德因道德文章備受當地學界推崇,做了幷州書院的院長,有一年一個遊學的學子在幷州書院住了半年之後,卻在他住舍的牆上提出幾道反詩,受此牽連,秦德及幷州書院近百名學問超群的先生全部被拿進京城問罪,秦陽一家老少全部被幷州官府抓入大牢,後來全部門斬。
幸好秦陽當時在一個戚家裡,才倖免於難,秦陽連夜逃到宿州,在一個妓院做了個小夥計。
想起往事,秦陽突然目露兇光,滿臉殺氣,握緊拳頭微微顫抖。
看見秦陽的樣子,雪夫人母親二人都吃了一驚。
過了好一會兒,秦陽的目光才又重新恢復正常,清澈的眼眸發出的柔和的目光落在了雪夫人的身上。
雪蕊鬆了一口氣說道:“秦大哥,剛才你怎麼了,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
秦陽看著雪夫人的眼睛突然有一些紅潤,喃喃道:“娘!”
秦陽話一出口,雪夫人、雪蕊都是一怔,接著雪蕊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子,羞紅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通透至極。
雪夫人表情曖昧地看了一下女兒,好像明白了什麼,臉上現出強忍住笑容的神態,輕輕咳了一聲,走到秦陽跟前說道:“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幫蕊兒恢復靈根的秦公子吧,妾身謝過秦先生。”
秦陽連忙客氣道:“舉手之勞,雪夫人不必多禮。”
雪夫人禮數週全,站在門口和秦陽客氣了一柱香的功夫之後,秦陽對雪夫人自稱妾身什麼的,很不習慣,感到很彆扭。
畢竟雪夫人使他聯想到自己的母親,於是對雪夫人道:“雪夫人,我和雪姑娘是同輩,我就叫你姑姑吧。”
雪夫人眼中柔和溫暖的目光落在秦陽的身上片刻之後,盈盈笑道:“妾身本不敢有高攀之意,既然秦公子一片至誠,妾身也不好推辭。就厚顏收叫你秦陽小侄吧!”
秦陽笑道:“姑姑客氣了。”
見秦陽叫自己的母親是姑姑,雪蕊心裡頓時甜滋滋的,臉上如沐春風,走上前說道:“你既然叫娘姑姑,那你應該叫我什麼。應該叫我雪蕊妹妹了吧。”
秦陽想起自己和雪蕊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暗責自己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自己今天和雪家的近乎也套得太深了。如果雪夫人叫自己為雪蕊除去身上的毒性怎麼辦?自己能拒絕嗎?
不過,當他看到雪夫人眼中那柔和的目光時,那目光太像自己的母親了,親切、慈愛,他心中一禁一熱,心想:“就算雪夫人要我除去雪姑娘身上的毒性,我也一定會照她的意思做,至於自保我總有辦法的。”
他的心裡瞬間想出了幾條自保的退路,心裡寬了下來,對雪蕊說道:“我姑姑是我姑姑,你是你,我只叫你雪姑娘。”
雪蕊心中頗為失望,眼一紅,說道:“那你怎麼才能叫我雪蕊妹妹呢。”
雪夫人連忙出面打圓場,對雪蕊道:“傻孩子,秦陽大哥既然叫娘姑姑,自然就是你哥哥了,你就是她妹妹,他心裡當你是妹妹,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而已。”
雪夫人說完把那片柔和的目光落在秦陽身上,說道:“秦陽小侄,你說是不是這樣?”
雪夫人的目光,使秦陽無法拒絕,只得點了點頭。雪蕊臉上露出笑容,滿懷期待地看著秦陽。
秦陽很奇怪,雪蕊在他心目中是個挺聰明的女孩子,現在怎麼表現得像個孩子似的。
他看了一眼雪夫人,心中若有所悟,也許在雪夫人這種富有親和力、大氣的母親面前,雪蕊自然會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吧。就像自己小時候,如果沒有母親目光的注視,他根本無法入眠。現在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如果母親在自己面前,說不定自己也會變成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