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乾冷,東旭後宮格外安靜,除了蕭蕭風聲,悄然一片。
醉月宮裡,慕貴妃身穿白色寢衣,坐臥床上,蓋著綠色荷花錦被,問身邊近侍:“皇上今晚宿在了哪個妖精處?”
“回娘娘,皇上又去了雲來殿。”
“雲家逐寶大會一出事,就急著把女兒送入宮。去年,三皇子親自上門提親,雲清這小賤人不是傲氣得很,死也不入宮麼?呵呵,現在不也努力巴結著皇后,想分得聖寵麼?你去準備一碗燕窩羹,明天一早就給她送過去,也儘儘本宮的美意。”
慕貴妃擺弄著手上的蔻丹,唇角微勾,眼眸閃過一絲狠色。
“是,娘娘,是普通劑量,還是加重份量?聽說雲妃自小學修煉,是個天玄鏡。”近侍復又加了一句。
“那就給她加重吧,本宮倒要看看,她能在這皇宮熬多久,去吧,本宮乏了。”
慕貴妃擺了擺手,躺了下去,宮婢上前將紗帳放下,把翡翠香爐裡的檀香灰輕輕扒拉幾下,蓋上了蓋子。
翌日,皇帝剛下早朝,便有宮人來報:“啟稟皇上,雲妃娘娘一早喝了慕貴妃遣人送來的燕窩羹,便腹痛不止,剛懷上的龍胎滑了。”
“慕貴妃這是做什麼?真是愚不可及!朕納雲妃入宮,看中的可是雲翟城的地利!她拈酸吃醋也太明目張膽了!派人將她送去辛者庫,挫挫她的銳氣!”
東旭皇帝年將六旬,卻依舊雄心霸氣,隨著雲翟城主一代不如一代,三國紛紛將目光投向雲翟這塊肥肉。
皇帝吩咐完畢,自是匆匆趕往雲來殿。
雲清此刻倚在床上,臉色煞白,眼裡含淚,任是誰見了都難免為她心疼。
“愛妃,朕來遲了。”
皇帝坐在床榻邊上,心疼地將雲清輕攬入懷,話語裡滿是憐惜。
“皇上,臣妾自入宮以來,晨昏定省,謙卑有度,就怕一個不慎,惹了哪位姐姐而不自知。沒想到,臣妾的孩子尚未有心跳,便被她給害了,嗚……”
雲清說著,便靠在皇帝懷裡,不可抑制地啜泣起來,淚眼婆娑中劃過一抹狠色。
“愛妃你放心,朕定會為我們的孩兒,為你討個公道。來之前,朕已命人將慕貴妃送去辛者庫,朕恩寵她十八年,她居然敢害朕的皇兒,這是在造反!”
“皇上,你如此處置慕貴妃,臣妾怕三皇子會記恨臣妾,不如還是算了吧,只是可憐了臣妾那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兒,嗚……”
“愛妃放心,這次誰求情也沒用,狐兒若是這點都拎不清,那他這墨王府也沒必要再存在了!”
皇帝雖留戀慕貴妃美色,可後宮最不缺的便是美色,更何況慕貴妃已是美人遲暮之時。
倚在老皇帝懷裡,雲清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以一個她並不想要的孩子換慕貴妃,值了。
醉月宮裡,面對闖進來的侍衛太監,慕貴妃勃然大怒:“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闖醉月宮?”
“皇上給的膽子,本宮親自帶人前來,怎麼,慕貴妃有質疑嗎?你謀害皇嗣,乃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