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站在趙府門口,無奈地看著自家少爺,重複第九十九次勸說:“二少爺,太陽烈得很,我們回屋去吧?”
“門口風景獨好,我再看看。”
趙清風一身素藍,站在昨日和夜小魚說話的地方,眼睛直看著前方。每看到有馬車經過,他的眼睛就亮起來,爾後隨著馬車過去黯淡無光。
“二少爺,太陽已經下山了,我們進屋吧?”
石頭將一件白色披風披在趙清風身上,害怕他著涼感染風寒,雖然石頭自己臉上淌著汗。
“夕陽像個大火球,染紅了天邊的雲霞,很美,我再看看。”
趙清風眉宇之間染上了淡淡的惆色,他只抬頭看了一眼夕陽,便依舊直看著前方。
一輛深藍色綢布裝飾的馬車吱吱悠悠駛過來,停在了趙府門。趙清風雙眼亮起來,唇角忍不住微勾。
“清風,你在等爹回來呀?”
趙丞相從馬車上下來,看到自己難得回家的兒子站在門口等著,激動得眼一紅,過去雙手扶著趙清風。
他愧對這個兒子,要不是自己招惹了萬靈,夫人就不會撒手人寰,這個兒子就不用一出生就遭受寒冰毒的折磨。
趙清風嘴角垮下,微微嘆了嘆,扯出一絲笑容:“爹,今日可有進宮?”
趙丞相心咯噔一下,頓時明白兒子站在門口,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著天鳳公主的今日之約。
“清風,五百兩沒了就沒了。你手如此冰涼,回屋去吧。”
“爹,今日見到天鳳公主了?她說什麼了嗎?”
趙清風滿臉期盼,他直覺相信天鳳公主,她不會騙他,她會來的。
“清風,回屋吧,天鳳公主不會來了。昨日,她被銅麵人襲擊,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玄王將她交給神秘人帶走了。”
趙清風但覺天旋地轉,也不知是曬了大半天,還是受了刺激,兩眼一翻,身體直接往後倒。
石頭眼疾手快,兩手接住自家少爺,爾後臉色大變驚叫:“老爺,二少爺發燒了。”
趙丞相抬手往趙清風額頭一探,急叫:“趕緊扶進屋裡,無端端怎麼燒起來了?趙松,趕緊到宮裡請李御醫過來。”
石頭一個橫抱,直接將趙清風抱了進去:“二少爺在門口站了整整一個下午,怎麼勸都不聽。”
趙丞相抬手往石頭頭上拍了一下:“他糊塗,你怎麼也糊塗了?曬那麼久,他怎麼可能承受得住?你怎麼不把他拉回來。”
石頭悶聲不吭,他也想拉,可二少爺犟得很,他拉也沒用。
趙清風一暈,整個趙府驚亂一團,酒精敷,熱水敷,涼水敷都來了個遍。
趙家大兒媳孫顏親自從冰窖裡敲了一桶碎冰提到趙清風屋裡,她把冰倒進浴桶:“爹,趕緊把二弟放到桶裡去。”
此時趙清風一改往日冰般寒涼,整個人就像一個火球,靠近他都會覺得自己要被烤熟。
每次趙清風一發燒,寒冰毒就會發作,上一秒也許還冷如冰,下一秒就會變成火焰山。
冰桶和棉被得時刻替換,上一次他發燒,在雲山寺,若不是有蕭大師給他輸靈力,估計他就挺不過來了。
趙松匆匆趕著馬車將李御醫接到趙府,可李御醫的眉頭卻皺得能把蚊子夾死,讓大家揪著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趙丞相,請恕在下無能為力,二公子這燒乃是體內毒發所致,在下解不了。”
李御醫的話,讓屋子裡的人全垮了,望著在冰桶裡渾身燙紅異常,神色痛苦的趙清風,眼圈都紅了。
“爹,我給二弟輸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