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算老幾?若想提我去見官家,卻得問我手中鋼刀願意否?”惡漢回道,又低頭看了看手中鋼刀,卻是早已捲了刃,隨即撇了撇嘴,把那鋼刀往地上一扔,就往許褚走來。
許褚看那廝居然把鋼刀扔了,好是瞧不起他,立刻就是暴睜雙眼,臉上青筋似蚯蚓般鼓起,就欲上前降服那惡漢。
卻被劉天浩一把拉住,說道,
“仲康且需留手,切勿傷他性命,只需生擒了他,待交付官家後,自有律法公道。”
許褚點頭應承,隨即扔下手中鋼刀,迎著那壯漢走將上去。
惡漢見許褚不曾有絲毫畏懼的走了過來,且同是扔了鋼刀,旋即咧嘴一笑,竟是帶了一絲讚許,少了幾分惡意。
二人距離一丈左右頓時站定,互相瞪著對方,也不言語。
僵持片刻,那惡漢兀自低頭將手中人頭以發為繩,拴在了腰帶之上。兩人也自是把上身短襟從胳膊褪至腰間打了個結,也不言語,赤手空拳打了起來。
劉天浩本以為,許褚收拾那惡漢當該是三五下搞定,沒成想卻是失算了。
那兩人一開始倒都是漫不經心,待至交手,卻是雙雙受了一驚,蓋因倆人出手前都小瞧了對方,出手之後才發現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你來我往一番後,竟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兩人漸漸打出真火,俱是須發怒張,那魁梧的上半身更是肌肉虯結,青筋怒起,頓時拳拳到肉,打得是難分難解。
眼見這兩人分不出個高低,又是沒有什麼兇險,劉天浩也不讓太史慈上去助拳,心想,許褚剛剛歸順於他,如果這時候讓太史慈上去,卻是要掃了許褚太史慈二人臉面。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兩人竟是打得疲了下來,竟是各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來,看這情形,好似要休息片刻再戰。
劉天浩看的是一陣心驚。許褚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能夠和許褚戰到這步光景的人又能是誰?又一想,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陳留睢陽,陳留?莫非是那個人?
想到那個人,劉天浩立刻振奮起來,當即遠遠向那惡漢問道,“忒那壯漢,我見你與仲康爭鬥,下手卻也不是十分兇殘,為何卻是手提人頭行於官道?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
那惡漢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劉天浩心想,原來剛剛竟能和我纏鬥半天的莽漢叫仲康,這人到也是有點能耐,以前,在耍勇逞斗方面,沒人能做自己對手,今天卻是遇到一個。
又看那說話之人,雖也英武,卻也透著一股書生氣息,想來應該是個講理之人,於是回道,“我有一同鄉,來那睢陽城做些生意買賣,不料這城裡有一惡紳,做過富春郡守,辭官回這睢陽養老歸終,仗著養了不少爪牙,卻是在這睢陽城欺凌霸市。那惡紳見我同鄉賺了些許錢財,欲要侵佔勒索,我那同鄉自不會應允。不料,那惡紳竟是吩咐一幫爪牙,亂棍打死了他。事了,官府也不拿辦這幹惡紳走狗。我在老家聞得此事,心想既然如此謀財害命之事官府居然不管,那我管。”
劉天浩聞言已是瞭然,這漢子倒是憤世嫉俗行俠仗義之輩。正坐在地上休息的許褚也是一怔,感情自己倒是魯莽了,漸漸也沒了戰意。
這時那壯漢繼續說道,“於是我來到睢陽城,尋找時機結果那惡紳性命,奈何那惡紳遲遲不曾出這睢陽城,每每出門也是帶著大批爪牙,一時半會竟是不能取他狗命。今天晌午,我終生一計,推著一大車石頭,上面覆蓋著破布麻袋,停在這廝門前不遠處。”
“沒過多久,那廝就在爪牙簇擁下出的門來,眼見我那板車堆滿了東西,貪婪之心頓起,待他靠近我這板車,尚不待他說話,我即取出麻布下鋼刀,手起刀落將那廝頭顱砍下,拎起頭顱即奔城外。一眾爪牙走狗兀自想攔我,我自鋼刀亂舞,卻是不能近我身;那城門小役也是不堪,懼我手中鋼刀和這人頭,幾番交手,終是讓我闖出城來。”
“剛才我等卻是誤會壯士,只見那人頭,卻沒想到其中來由,此番下場,該是這惡人咎由自取。誤會已解,二位莫再動手。”
劉天浩聽到這裡,確信此人就是那陳留典韋,後世史書記載,典韋仗義,遇同鄉為豪紳所害,徑提鋼刀為之報仇,官府追拿之下,躲避山林以避禍。後夏侯敦奉曹操之命,徵募壯丁以討黃巾,恰巧遇見這典韋于山林間逐虎過澗,以為奇才,遂徵為兵役。
又問道,“壯士又待往何處去?”
答道,“既已犯事,官家定會追究,故當隱蔽山林。”
劉天浩勸到,“我觀壯士實乃豪傑,如何能夠逃離人間,去伴那茹毛野獸,苟且偷生於山野?我乃漢氏宗親,皇親國戚,今日不如追隨於我,且成些大事,我必保你安然無恙。”說著扒拉扒拉又是把自己吹噓一番。
“如若能夠撤去我那通牒,追隨你又怎樣?”典韋答道。
一番交往,劉天浩卻是又得典韋,自是高興異常。一干人等俱是通報姓名錶字。
劉天浩道對典韋道,“既然你尚無表字,不若我替你取一表字如何?我觀你勇武,可比古之飛廉惡來,不如就叫惡來好了。”
典韋出身與許褚相比,更自不堪,哪有表字?當即是對劉天浩施禮稱謝。
自此,他叫典韋,典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