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睡得迷迷糊糊的寧遠被人從馱車軲轆旁拽起,隨即一盆冷水從天而降。
全身溼透的寧遠在冰寒的刺激下立馬清醒了過來,即刻就看到冷麵青年細疤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一個拿著水盆的黑瘦漢子站在旁邊。寧遠記得對方似乎叫茲疤。
剛才應該就是對方澆的冷水。
如果不是被俘的狀態的話,昨晚那一覺應該是寧遠自降臨開始睡得最安穩的一覺,至少有這夥人在,寧遠一點都不需要操心睡覺時的安全。在森林的日子裡雖然也都能平安睡去,但因為擔心安全的問題,每天的睡眠都很淺。
“不過如果沒有這盆冷水就好了。”
寧遠在心裡默默道,隨即打了寒顫。
雖然已經進入了卯月,但是早上還是挺冷的。
就在寧遠心中碎碎唸的時候,細疤沙啞的聲音響起:
“準備出發。”
寧遠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怯懦的道:“現在才寅時四刻吧?是不是太早了?”
隨即又小心地吶吶解釋道:“這麼黑,我怕找不到路。”
細疤冷眼盯著寧遠,直到寧遠剛剛抹乾的額頭冒出冷汗,才以一種認真的語氣道:
“你如果不想死在獸潮裡,又或者在我們小隊的地牢裡呆上兩個月,最好在兩天內帶我們找到你說的機緣。”
說完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茲疤走過來拍拍寧遠的肩膀,沉重的力道讓寧遠的肩膀一歪,戲虐道:
“龍首山可不好走,等不到你上山,天肯定亮了。所以別想著拖延時間。呵!~”
說完,提著水盆跟著細疤離開。
就在寧遠揉著發麻的肩膀,低頭一臉悲苦時,一隻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搭在寧遠另一邊的肩膀上,使得寧遠瞬間一個踉蹌,狼狽地轉身跌落在地。
“哈哈哈。”看著雙手撐地一臉痛苦的寧遠刀疤一陣狂笑,隨即極具壓迫力的龐大身形附身看著仰頭一臉怯懦,明顯露出敢怒不敢言神色的寧遠獰聲道:
“小子,你看你連我一巴掌都受不住,所以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實話跟你說,早則兩天遲則三天,獸潮絕對會發動。”
然後舉起兩根粗壯的手指搖了搖,接著道:
“兩天,你只有兩天的時間。兩天內如果看不到你說的機緣,我會殺你一次。”
站直身體,以一種可憐的眼神俯視著寧遠,用陳述事實般的語氣道:
“如果你有戶籍,你會直接在戶籍繫結地復活。可惜你沒有。野生的你只能選擇原地復活或者百米內隨機復活。不管哪一種,你跑不掉。”
隨即眼神一厲,認真道:
“然後我會把只剩一次復活機會的你帶回科卡城,兩個月的時間我們有的是方法炮製你。絕對會讓你終身難忘。”
看著一臉蒼白神色恐懼的寧遠獰笑一聲:
“祈禱兩天內有好結果吧。”
說完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如果我選擇轉生呢?”
背後傳來寧遠有些咬牙的聲音。
刀疤轉過身,看著寧遠雖然畏懼但似乎豁出去的倔犟眼神,莫名地輕笑一聲。
“如果我選擇轉生,放棄機緣,或者等以後再來獲取機緣,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寧遠畏懼又倔犟的盯著刀疤,一字一頓地問道。
刀疤沒有直接回答,一直以帶著莫名笑意的眼神看了寧遠很久,直到手下的小弟開始收拾旁邊的馱車,才臉色一整,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冷肅語氣看著寧遠道: